“呵呵呵……”玄梦昔忽然睁开眼睛,无端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雪儿身上的寒毛竖起。玄梦昔这样的笑声远比她冷声的言语更让人心惊胆颤。笑过之后玄梦昔漠然的目光扫过雪儿,眼见雪儿满面的惊恐,她不由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那本就是钦伏宸的儿子,与我何关?”
雪儿哽咽地说道:“公主,雪儿知道你心里难过,即便你对钦伏宸有怨,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玄梦昔又复而闭上了双目,紧接着一脸满不在乎地继续淡淡道:“难过?呵,你错了雪儿,我当真是一点也不难过。至于孩子,你知道的,我的孩子早就已经死了。”
听到玄梦昔这般说,雪儿眼中的泪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那日,天曲神山的上空忽变得赤红如血,阴云蔽日紫气东来。尔后狂风大作,四处竟然飘起了如同落梅一般的飞絮,然那些飞絮落在地上,却又似雪花那般融化,变作滴滴触目的鲜血。那些殷红的鲜血落入泥土之内,冒出一屡屡白烟,微微湿润的泥土竟是瞬间干涸裂开。
曲云峰上人人自危,不知为何天地竟是忽生这般奇异之境象。雪儿在天虚殿的院子里好奇的伸手去接那飘落的血絮,当那鲜红的血滴落在掌心之中,灼烧的雪儿生疼,一缕白烟冒起那血滴已然不在,掌心那处出现了一个焦黑的伤洞。
灵修慌忙将雪儿拉回屋檐之下,急道:“雪儿你疯了吗?你也不看看园子里头的花草都变成何种模样了,居然还去伸手接这天之泪。”
雪儿听灵修这般说,不由奇怪地问道:“小顽子你怎知这是天之泪?”
“我是来自六界之外的存在,在当年灵蝶谷损毁后在轮回之外游荡之时,曾在断层天地遭遇过游离的天之泪。”灵修回忆道,“天之泪只在天地悲泣之时出现,这是天地格局要大改的前兆!”
雪儿困惑地望着因紫云涌动而变得有些紫红的天空,分外地困惑地说道:“如今人心维稳六界平安,为何天地竟会悲泣落下天之泪?况且现今神界大统,魔界被封印,并无战乱,不知天地又会因何大改?”
灵修也不禁皱眉,满眼迷惑地望着这般悲泣的天地,他无法解答雪儿的疑惑,因为他也不明白为何此时会忽降天之泪。当初灵蝶谷崩塌,无数生灵涂炭,故而断层空间之中才会飘散出悲泣的天之泪。正如雪儿所言,如今六界维稳四处安定,为何天地悲泣?
显然此时曲云峰上因此事而困惑不解的远不止灵修和雪儿二人,龙池宫与上阳宫中的众人也是同样被这番景象给惊住了。飞寻、龙天、龙源与医神华甫四人候在西园之中,华甫神色慌张,而飞寻则是有些不忿地冲到华甫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责问道:“如今引动洪荒灵力让天地悲泣,你们究竟还想怎样害青后娘娘?真正的医神如今又在何处?”
管事龙天与一旁默不作声的龙源都不由心中大惊,不知影仙飞寻为何竟会这般质问医神华甫。只是此时结合异常的天象,再细思医神华甫今日的言谈举止,确实有可疑之处。
龙源不免眉头皱起,心中一阵慌乱直呼不妙,接着急着慌忙地破开屋门,闯入钦伏宸与玄梦昔所处的屋内。然当龙源进入之后竟发现屋内只有钦伏宸一人卧于榻上,而原本在屋内的玄梦昔和三件洪荒宝物却不见了踪影。
龙天见状一把扭住身边这个假医神,单手轻易地将他控住,面色铁青地说道:“你是何人?究竟有何图谋?你们将青后娘娘弄到何处去了?”
假华甫被龙天这一吓,顿时面色惨白,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奉命来治疗帝尊的伤疾,并没有什么图谋啊!”
飞寻的白眉皱起拧作一团,气愤地指着假医神道:“你还胆敢自称为华甫?!”
假华甫额上冷汗直冒摇头道:“不不不,我并非华甫,但我确是医神啊!我姓医名神,乃是如假包换的医神。我万年前拜在华甫门下,乃是他的弟子之一。此次来天曲神山乃是奉家师之命来采取山中神草,以供家师炼药之用。今日龙管事将我请到龙池宫中,我瞧了帝尊之病确实是内伤,早已伤及心脉药石无灵啊!”
“你还胡诌!”飞寻有些气急地斥道,却闻假华甫继续说道:“我医神对天发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愿受天谴!”神界之中从不会有人随意许下这天誓,眼见假华甫这般对天发誓,飞寻、龙天二人不禁怔住了。
“那你一个小神是如何知晓五彩洪荒灵力能救本尊的?”
众人转头一瞧,只见龙源正扶着已苏醒的帝尊钦伏宸缓缓从屋中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