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韩城主听雨燕直呼其名,沈寒月笑容可掬点头,觉得她不凡。
“她是我娘子孟雨燕。”沈寒月介绍。雨燕对他这几日逢人便说自己是他娘子的话,已经麻木不仁,甩他记眼刀去柳诗诗身边。
“孟雨燕?原来是圣乾宫作诗夺魁的才女,愿不得颇感面善,恕老朽眼拙。呵呵。”知两人没有歹意,韩城主拱手。
“孟雨燕,我听我娘讲过你在圣乾宫夺魁的事情。你还是大夫?”柳诗诗放下戒心问。
“我不是大夫,但我会解毒。”雨燕浅笑盈盈。
“说得对,我就是中了种不知名的毒,我娘遍访名医,都说我活不过十八岁。我从小的心愿便是嫁与韩俊哥哥为妻,所以娘亲厚颜求公公、婆婆成全。”柳诗诗竹筒倒豆,是个爽快人。
“诗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韩俊面有悔色。
“韩俊哥哥,没关系,诗诗哪怕只做你一天的新娘就很欢喜。”柳诗诗眉眼含笑。
“求孟小姐救救诗诗。”韩俊突然跪地,雨燕错愕。
“反差太大,难辨真假。”心中暗想。
“孟小姐不必心疑,诗诗本是火炎城人,和我青梅竹马。因岳母大人去绿萝城当城主,才举家迁移。五年前我专程探望她,被她脸、手上密密麻麻的黑线吓昏,醒后骂她是妖怪,匆逃回家,再不相见。早知她命不久矣,我定不会如此待她。”韩俊讲因。
“如果我治不好她呢?”雨燕盯紧他脸。
“我也会以妻之礼相待,陪她到最后。”韩俊眼神坚定。
“好,你们全出去,我要为诗诗仔细检查。”韩夫人留下帮忙,雨燕应允。
“柳小姐可相信他方才的话?”回头望柳诗诗。
“我相信韩俊哥哥。孟小姐叫我诗诗便好。”柳诗诗道。
“你也唤我雨燕吧!”雨燕向来别人敬一尺她回一丈。认真看过柳诗诗的腿、胳膊,雨燕心里琢磨治疗方案。
“孟小姐,诗诗的毒能解吗?”韩夫人见她蹙眉,小心翼翼问。
“能,只是快慢的问题。”雨燕言语如春风拂面,柳诗诗、韩夫人欣喜若狂。
“怎样能快?”洞房花烛夜,韩夫人替儿子着急。
“有温泉,一个时辰可解。没有,要频繁换水,时间不明。”雨燕不说满话。
“城主府有火炎山上引下的温泉,孟小姐请移步瞧是否好用?”韩夫人领路。
“火炎山上的不是冰泉?”雨燕不解。
“冰泉旁有股小温泉,不知哪任城主引入的城主府。”韩夫人解释。
“古往今来,有好事第一个受益的必定是有权之人,平民百姓不沾边。”雨燕边想着到浴房。
城主府的浴房不能与驻香阁比,只有一个大池。雨燕不想浪费灵液,让韩夫人准备两个木桶,装满温泉水。
等柳诗诗泡入木桶内,雨燕递给她杯滴有稀释灵液的白水,又在木桶里倒了少许稀释灵液,嘱咐她将头脸齐没入桶中。雨燕无聊坐下喝茶,韩夫人眼睛不眨一眨窥察桶里情况。约莫半个时辰,雨燕喊柳诗诗换桶,此刻她皮肤上的黑线大部分淡化。
“诗诗,你可以出来了。”当她又次出水换气,雨燕瞧她肤色白皙唤她出桶。大概泡得时间过长,柳诗诗出桶时差点腿软跌倒,多亏韩夫人守在桶边扶住她。
“多谢婆婆。”柳诗诗盈盈下拜。
“一家人无须多礼。我的儿,你全好了。”韩夫人亲自帮她更衣。雨燕相信柳诗诗在韩家会很幸福。
“儿媳拜见公公。”韩炎彬父子心不在焉应付一圈宾客,交给管家招呼,两人来偏厅陪沈寒月小酌,忽听门口莺声齐抬头。
柳诗诗一袭红衣,墨发披肩,白玉般的小脸红霞飘飘,凤目藏笑,朱唇上翘,恰似芙蓉出水,娇艳欲滴。
“诗诗,你真美。”韩俊毫不吝啬夸赞。
“韩俊哥哥最帅,是诗诗的偶像。”柳诗诗眸中有星星闪烁。
“啥时候皓轩茶馆里的名词流传到了火炎城?”雨燕扪心自问。
瞧两人郎情妾意、含情脉脉互望,雨燕扯沈寒月告辞。韩炎彬和夫人挽留不住,约定明晚相聚,派马车送二人回客栈。
“小燕,你忙活那么久,不食晚膳不饿?我可是饿得前心贴后心啊!”沈寒月手抚空空的肚子埋怨。
“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哪里不能填肚,非要这会儿破坏人家兴致,讨人厌。”雨燕吩咐车夫在闹市区停下。
“小燕人不大懂得不少,何为春宵一刻值千金?”沈寒月一副虚心样。
“春宵一刻值千金是说...”瞟见他眼底的促狭,嗄止话声。“沈寒月,你当真不明白此话是何意?”雨燕笑颜如花,沈寒月却感有把钢刀高悬在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