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师指点。”了空说得对,自己帮助齐皓轩不全是因为与他有旧情,更多是为了寒月宫的未来着想,找机会和沈寒月沟通,应该能消除他心结。
今天腊月十五,去西岚国接丁宁一家来镜月城过年,给他个惊喜。“我突然想起有急事,告辞,改日来叨扰。”雨燕不等了空回答,风风火火冲出门。
了空摇头自言自语:“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雨燕如风般回旋,从袖中掏出一堆物品和几张银票扔在桌上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祝大师新年快乐!”
“不谢,不送。”了空习惯她的怪异风格,笑望她飘远。瞧四野无人,雨燕取出穿梭门,瞬间到达闲云观的后山坡。
一片片晶莹的雪花从天空洋洋洒洒落下,雨燕取出件紫貂裘裹严身子,跺脚搓手削减寒气。“好冷。”她缩起脖子寻路,瞧光秃秃的树枝上缀满了洁白的冰花,闲云观在大雪的覆盖下,只剩个淡淡的轮廓,好像一幅绝美的泼墨山水画。
“姐姐是不是神仙?”身后稚嫩的童音打扰她欣赏美景的雅兴,回头见一个青衫男孩脸盈困惑盯着她。清秀脱俗的小脸,瘦高的身材,贮立在皑皑白雪中,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架势。
雨燕莞尔答:“我不是仙女。你是闲云观新来的道童?”
“闲云观是我家,姐姐凭空出现,不是仙女是精怪?”
“你懂得挺多,叫什么名字?”瞅他不害怕的样子雨燕好奇。
“我叫莫宁生。”
“莫离是你爹,丁宁是你娘?”听名字就知道他是谁家孩儿。
小家伙迷惘问:“姐姐认识我爹娘?”
“我是你舅母孟雨燕,你爹娘在哪?放心你独自在观外玩。”
“你真是我的舅母?舅父大人呢?”小家伙警觉性很高。
“他在寒月宫忙得焦头烂额,我来接你们去镜月城过年。”雨燕取出块玉佩递给他,与当初留给丁宁的一模一样。
“舅母好。”宁生确定她身份,拉着她手进道观,边手边解释:“观中的道士们在大殿听爹爹和知秋道上讲课,娘亲在为我们缝年衣,我溜出来玩雪。”
“早课不是卯时?”
“今日改在了打扫积雪后。”穿过长廊,来到莫离、丁宁的房门外。“娘亲,雨燕舅母来啦!”宁生推门,大小两人入内。
丁宁头也不抬继续缝手上的棉衣讲:“生儿竟胡说,他俩忙得很,大年下哪有空过来?”
雨燕瞅它身上没有丝毫蛇类的暴戾,只有人类女子的温柔婉约,非常高兴调侃:“丁宁姐姐,我偏是那个大年下最清闲之人。不知可欢迎?”
“雨燕妹妹,真得是你?”丁宁仰头错愕。“沈寒月呢?你俩是不是在闹别扭?”
“姐姐多虑,寒月宫年下事务繁忙,我来接你们去镜月城过年。”
“夫妻间要互相尊重、包容,不要较真,因为谁都不知道能携手走多远,过完今生,也许便是永别。”丁宁感触良多。
“妹妹晓得。”雨燕理解她的心情。四处打量,瞧贴墙小床上摆放有十几件青衫,纳闷问:“姐姐为何要缝这么多棉衣?”
丁宁叹气道:“雪太大,下山的路皆湮没,观中弟子衣衫单薄,有许多受风寒因缺医少药,导致卧床不起,我拆了几条多余的棉被,为他们尽点绵薄之力。”
“姐姐别缝了,带我去看看。”雨燕扯它起身,它的手冰得刺骨。
想起蛇怕冷且有冬眠的习性,而他们的室内温度比室外暖不了多少,心口堵得慌。拿出棉衣、裘皮,一股脑往她身上套。
“谢谢妹妹关心,我们去给生病的弟子送棉衣吧!”丁宁没拒绝她的好意,抱起大半床上的棉衣,雨燕接过宁生手上的剩余,没有实际棉衣的厚重。顺手为他披上件火狐皮斗篷,两大一小去患病弟子集中的暖房。
丁宁把棉衣分发给病重的弟子,大家齐声道谢:“多谢师母。”
“都躺下别动。”丁宁制止他们行礼,宁生往暖炉中加木炭。所谓的暖房大概十来度室温,不穿棉衣根本不行。
雨燕让宁生喊莫离写急需的药材清单,跑出闲云观穿回镜月城,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晃落帽上的雪花,令多家店铺提早歇业。在孟家闲置的一处宅院中,雨燕把成屋的物品收入玉镯,返回道观。
“禀宫主,街上盛传,一个时辰前有名衣帽沾雪的女子买空多家店铺,会不会是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