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你快打开瞧瞧。”谢三郎这才满意了,怂恿她打开瓶子瞧瞧。
这瓶子的盖子做得也很是惊奇,仿佛和瓶身浑然一体,谢嘉鱼费了一番力气才寻到了正确的仿佛。
瓶盖一打开,立马便有一股清香飘了出来。说不出是什么香气,但这香气说不出来的好闻,那是什么花草香都比不上的。
谢三郎立刻邀宠道,“这是最好的祛疤药,千万别小瞧了这一瓶子,这可价值千金呢。保管你一点疤都不会留下,就像以前一样漂漂亮亮的。”
她默默盖上瓶盖,心中很是感动,也有一丝愧疚划过心头。她不去过问三哥这般价值千金的东西是从何而来的,她知道,她收下这东西,并表示出开心的模样,就是三哥最想看到的了。
于是她灿然一笑,眼睛弯弯的,眼尾微微上扬,有一股说不出的迷人,“三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谢谢三哥~”
“嘁,这有什么。你往后瞧上了什么尽管和三哥说,没有三哥弄不到的东西。”谢三郎耳朵有些红了,明明很高兴,却还要装出一副只是一般啦的表情来。“对了,等着你的手好了,三哥带你出城跑马去,三哥才弄了好几匹好马呢。其中有一匹专门给你留着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这才是真正的惊喜,她身子大好之后,便偷偷怂恿着三哥教她骑马射箭。她也知道三哥在城外有一个跑马的庄子,她便是在那里学会的。
虽是骑术不精,但到底她是真的喜欢骑马,也下了苦功夫,跑上几圈倒是没有问题。在马上的时候,微风拂过,有一种不同于大宅院里的自由。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她真的很想一辈子拥有。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
听闻了这话,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欢喜极了,“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三哥,我真的好开心。”她起身转悠了两圈,还是掩盖不住面上的欢喜,连脸蛋儿都有些红了。
看到她这般高兴,谢三郎也很欢喜。这份喜悦甚至比他将那几匹好马弄到手时还要多得多。
燕致远默默的躺在里面,支棱起耳朵听着这一番对话,心中有些黯淡。他也松了她很多东西,以苏瑾之的名义送的。可无论是当面送的还是私下送的,她都没有那般开心过。
他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她不喜欢他。但是没有关系,他就要将她娶回来了,到时候慢慢宠着,她自认便会喜欢他了。
可听见她现在这般欢喜,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嫉妒了。燕致远伸手摸了摸脸,心中也有些疑惑。
她怎么就对“燕先生”这般好呢?怎么就不那么待见“苏瑾之”呢。
倘若谢嘉鱼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一定会大喊冤枉。她哪里就不待见苏瑾之了,充其量也就是不那么想接触罢了。她总觉得苏瑾之很虚幻,他好得太虚幻了,太不真实了。又仿佛和她有着一样的际遇,她越发的想躲开这个人。
有时候,她甚至都会怀疑哪一个苏瑾之才是真的。是外人口中那个暴虐狠戾的是真的,还是她看见的那个温柔和煦的是真的。
也许都不是。
谢三郎走后,她将那瓶子仔细妥帖的收捡了起来。倒不是贵不贵重的问题,而是这到底是三哥的一片心意。
她虽然心中挂念着燕致远,可到底不敢将人留久了。三日后便询问了他一番,确认问题不大后,委婉的表达了希望他可以离去的意思。
他也知道待着这里对她并不好,况且他手里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也就顺了她的心意。
这三日相处下来,他们仿佛还是上辈子那般的相契。又仿佛经过了上辈子的相处,两人变得更相契了。
那种感觉大约就是这天下,唯独只有你,能够在我话才出口之时便明白我要说什么。
也只有你,能读懂我所有的意思和想法。这大概就是知己吧。
“燕先生,我们……我们还能再相见吗?”明明知道不应该这般问,但她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喜乐唰的一下子变了脸色,连平安都察觉了自家娘子这话说得不恰当。
喜乐以为这人走了也就算了,万万没有想到娘子竟是还抱着再相遇的想法。
倒是燕致远不知心里想的什么,回了一句,“有缘自然还会再见的。”
至于有没有缘,在他看来,他们肯定是有缘分的,不但有缘分,而且合该天生就是一对。
他这些天越想越觉得应该用燕致远的身份来和她相处,这可远远比用苏瑾之的身份好多了。
在苏瑾之面前的她永远隔着什么,仿佛雾里探花,永远也看不清。也许早该换一个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