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说了吗?我们的镇楼之宝被人用盆栽砸了一下,出了好多好多血!”
“听说了,据说是顾浅行砸的,啧啧啧,好有心机啊,看上咱的镇楼之宝,就把盆栽往人头上扔,然后趁机把咱宝宝送去校医院再行勾搭之事。”
“不过,我觉得咱的楼宝是因祸得福,追不上易如故,来了一个主动送上门的顾浅行。”
“可不是,顾浅行比易如故好多了,长得帅,而且不论成绩还是能力都已经经受了时间的检验,易如故初来乍到,具体怎样还难说。”
“……”
“……”
听着这样的对话,易如故手上一用力,“咔”的一声粗暴地关了水阀。
茶茶被花盆砸了!!!
茶茶去校医院了!!!
茶茶被人抢走了!!!
易如故脸色铁青!
一时间哪里还有心情冲澡,他连身上的水珠都顾不得擦,套了裤子就回宿舍换衣服打算去找简茶。
而那两位八卦的同学也恰好洗完澡,看到从隔壁走出来的易如故,尴尬癌都犯了。
这种背后说人是非被抓的感觉。
易如故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平时不论对谁脸上都挂着淡笑,让人看着就舒服。
但是今儿个,他瞧见两同学,脸上却是面无表情,他说:“谢谢提醒!”
扔下这四个大字,易如故就大步离开。
两位同学僵立在原地,同住一层楼,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位同学自然是认识易如故的,平时还会打招呼的那种。
印象里,易如故虽然很帅,但是性格温和非常好相处,一点也没有身为大帅哥的脾气。
现在才发现,易如故也是有脾气的。
谢谢提醒!
提醒啥?
提醒他他没顾浅行帅吗?!
呜呜呜呜,暗黑版的易如故好可怕。
易如故跑到宿舍换了套衣服,连头发都没擦干,只抓了手机钱包钥匙之类的必需品就往楼下跑。
一路跑到校医院,把整个校医院都翻了一遍,都没看到简茶。
心脏“咚咚咚”地狂跳,也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焦急,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就在易如故担心得快要疯掉的时候,手机“叮”的一声进了短信,是简茶的:“我发高烧,据说是甲型H1N1,现在被隔离起来了,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不是被盆栽砸到头了吗?怎么变成发烧还有甲型H1N1了?
他把电话拨了过去,便听到简茶有气无力的声音:“易如故,我真的……快死了!”
易如故吓了一跳,一边往外头赶,一边问道:“你在哪?”
来自海上的风在街头巷尾穿梭着,带走了这一夏的沉闷和酷热,却带不走易如故心底的烦躁和焦灼。
而能抚平他心底那些不安和躁动的,只有电话里那头的死胖子。
哦,不对,她已经不是死胖子了,她是死瘦子了!
那一刹那里,易如故倏然发觉,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乎她。
一想到要放开,最先不准许的便是他的心。
想到要和她分开,易如故便觉得有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心脏,他每一次呼吸都变地沉重且疼痛。
他也终于知道,他害怕得不是改变,而是失去!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承受不了任何失去。
而确保不会失去的方式是,不要得到。
简茶当然不知道易如故这一念里的所思所想,她只是敏锐地觉得,她的易如故要乖乖投奔他,于是她爽快地给了他地址:“医学院这边,25栋207室。”
易如故深呼吸了一口气,扔下两个字:“等我!”
说完,便挂断电话,往医学院跑去。
近一公里的路程,易如故五分钟便到了,他用跑八百米的速度跑到了医学院,跑到了简茶身边。
只是,这个点,医学院不让进去,而且简茶隔离起来了,根本不准探望。
易如故在门口徘徊了一圈,发现进不去,但却问到了简茶的大概位置。
简茶刚从顾浅行那里拿到自己的生活用品,看到“老公”来电,太得意了,便小小地朝着顾浅行炫耀了一把:“已经变成现任了。”
哼哼!
宝宝如此美貌如此聪慧,追个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顾浅行微微愕然,然后笑道:“你应该感谢我的助攻。”
“确实。”
简茶并没有多想,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不被顾浅行砸这一下,不被送到医务室,不被隔离起来,指不定她还要再花一段时间和易如故重修旧好。
于是她爽快地表示:“改天请你吃好吃的。”
顾浅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希望你不要食言。”
“放心,不会的,我走了哈!”
简茶道别,甜甜地微笑着,清澈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唇角的梨涡浅浅浮现,沉静美丽中透出几分软萌可爱来。
顾浅行恍惚了一下。
等回过神,便只看到她纤瘦的背影。
顾浅行心想,易如故眼光倒是不错。
简茶把东西拎进了屋,便看到易如故已经站在她的房间内了。
室内明亮的白炽灯下,她的少年漂亮得就像是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少年。
简茶那一下有点发蒙,她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甲型H1N1是接触就能感染的。”
易如故突然走了过来,将她抵在宿舍床的支柱上,俯下头亲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