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鲁达大斗兽场上,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肩舆和阳伞排满了下面的入口处,招揽生意的贩子与妓女于各种神祇雕塑下走来走去,毫不知羞耻,而报幕员在阵阵喝彩声里,不断地重复着布鲁图与喀西约的名字,赞颂他和他家族的光荣与慷慨,因为他们与元老院许多特选父亲一起,拿出了整整三百万第纳尔银币,来赞助这场赛事,与而后免费宴会的大部分费用。不过报幕员还在后面加上了信任市政官马路拉斯的名字,毕竟这个赛事是通过他的名义来举办的,布鲁图和喀西约只是赞助人而已。
而同时,屋大维、梅塞纳斯与阿格里帕则站在了瓦林公寓遗址上,矗立的风向塔下,并且在上面竖起了凯撒的披风,纯白色的,用厚重的羊毛料织就的,是凯撒生前在闲暇冬日最爱穿的便服,现在就好比面旗帜般,将河港、埃文迪尼山、阿庇安大道街区上的平民纷纷给召唤而来,人们发觉,屋大维的身边,八名奴隶将凯撒的黄金象牙宝座高高抬起。
“公民们,老兵们,这件披风就是旗帜,这个黄金宝座就是徽标,我先前曾不断地呼吁,呼吁元老院,呼吁麻木的民众,也呼吁意志和忠诚不够稳固的兵士,请求你们不要忘记了凯撒,不要忘记这样个神圣的人物,是如何惨死在小人的乱刃下的,但很不幸,当夏季还未过去时。事态就朝着可悲方向变化。元老院藏污纳垢,依旧包庇着凶犯,凯撒的某些部将出尔反尔。借着为他复仇的名义疯狂摄取权力,现在少凯撒也就是我,认为采取宽忍的做法已是于事无补了,是必须要采取真正行动的时候了——这些东西,都是我死去养父的妻子赠予我的,她对我说孩子你要用就拿去好了,希望能唤起所有人对勇气和良知的回忆。今日我很欣喜,那就是迄今为止。涌来的人群已经有了三万之众,还有一千名养父的老兵愿意充当我的卫队,保护我不被居心叵测的人戕害,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少凯撒在你们的支持下。无所畏惧,那么下面就让我们进军大斗兽场,那儿凶犯和蝇营狗苟者的盛宴正在可耻地,在光天化日下进行,让我去那里,来表达我们的悲愤和诉求!”
“进军大斗兽场,将凯撒的金座在柱廊里展览!”数万民众与老兵振臂高呼。
“布鲁图何德何能?他凭什么展览自己的荣耀?喀西约又何德何能?他凭什么赞助这场赛事?打烂一切,砸烂一切!”屋大维身边的阿格里帕与阿维努斯也趁机高喊着,挑拨着所有人的情绪。吹响了正式宣战的号角。
“前进,前进,尤利乌斯啊。你在天上的英灵,要庇佑少凯撒与所有的追随者。”人群高唱着这首歌,接着将凯撒的宝座抬在了队伍的最前方,所有人都携带着铁棍、桌腿、匕首、肉铁钩,就像狂怒翻腾的梯伯河的巨浪般,势不可挡地朝着大斗兽场涌去。
很快。还在观看赛事的元老们,陆续得到了这个消息。他们纷纷大惊失色,各自连招呼都不打,便直接开溜出去,其余的人也都不明所以,整个环形的,能容纳数千上万人的座位,开始骚动不宁起来。
“不要跑,卡斯卡,说出你的畏惧好了!”当卡斯卡准备逃走时,布鲁图端坐在席位上,对着他大喊道。
“那个屋大维已经组织起成千上万的人群来,准备在大斗兽场的柱廊前展示凯撒的遗物。”卡斯卡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那是他的权利和自由,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可怕的?”布鲁图沉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