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在得知己方主帅战死后,拉宾努斯的部众再也无法坚守下去了,一部分人在前线跪地求饶,一部分人逃入了营寨里不知前途的死守,更多的人则逃入了图姆尔河旁边的山脉当中,在听到了大祭司“如果日暮时分还攻陷不了敌人营寨的话,我就自己上,不劳烦所有将军”的话语后,六、十二和十五军团充满了惭愧,他们顶着疲累、伤亡和干渴,许多兵士和军奴一起,将抛石机和弩砲退往了敌人营寨下,奋力叠成了龟甲阵来掩护器械,在把敌人的棒投器砸碎后,又使用挠钩将土垒木栅拉塌,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前,全线攻入了其中的三间营寨,将里面的辎重和军奴全部俘虏——而后,拉宾努斯的其余营寨也瞬间相继崩溃。
战斗终于在日暮前结束了,在战场上拉宾努斯军丢弃了六千具尸体,一万人逃亡,其余的全部投降;而李必达则丧失了十五名百夫长,九名骑兵队长,还有九百名兵士。
当所有人都列队站在敌人陷落的营寨里,将缴获的军旗与战利品于广场处堆积如山,欢呼李必达的卫队进入检阅时,大祭司却发觉排在最前面的小鸽子在哭泣,“哭什么?难道是因为战胜强敌的喜悦?”
“不是,范伦玎娜的父亲伤重,医师正在给他做开颅放血的手术。”
听到这话后,李必达也是默然了一会儿,他对这个年代的医术是无能为力的,医师是大胆的,工具是齐全的,就好像喀提林的祖先也曾被他们截肢并且安装了假铁手,他们使用种类似后世红酒开瓶器的东西给人们做这个手术,但是十病九死,怕是前景极为不乐观,“尽力而为吧,小鸽子,你马上在医神祭坛前献上一只公鸡和一只兔子。”
接着,就是收拾伤员,掩埋尸体的时候了,篝火通明的夜晚,所有的军团就在拉宾努斯的营寨里休整。第二天,头上绑着烛火的医师和助手们,战战兢兢地走入了营帐,对着侧躺在床榻上的大祭司报告:“关于昨晚的手术,我们可以向尊贵的阁下您汇报了。”
“这个是当然的,因为是我的要求。”李必达有些疲乏地起身,问到。
“手术很成功,我们成功地揭开了头盖骨,取出了血肿块。”医师搓着手,说到,“不过,病人估计永远不能开口说话,并且他的神智也会永远被睡神和冥神给带走。”
李必达叹了口气,接着对身边的马提亚吩咐说,“这不是能力所能强求的,赏赐给医师三百第纳尔。还有,给海布里达家庭送去四十万塞斯退斯,给他本人除役,让他回去颐养天年。”
接着,李必达起身,走出帐外,对所有等待在彼的传令官下达命令,“派遣帕鲁玛为先锋,带着新骑兵军沿着图姆尔河游走,捕捉敌人的别动军动向,得到确切情报后,我军全线出击,再去歼灭之!”
大约一个集市日后,扎马城下尸横遍野,帕鲁玛的骑兵军团慢慢搜索着整个战场——古代的通讯条件是如此的落后,注定了莱利阿斯的别动军,没有能力和已惨遭歼灭的拉宾努斯军团紧密配合行动——在拉宾努斯覆灭后四日,莱利阿斯才带着三个军团,以半死的状态出现在扎马城外三十罗马里的街道里,他们没有粮秣缺乏饮水,驮兽战马大批死亡,尚未战斗就减员严重,所以帕鲁玛养精蓄锐的骑兵军团,在养父主力赶赴来之前,就很轻松地击垮了所有敌人,打了一场教科书般的击溃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