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直没醒！”高德小声的说。

卫晟点头：“以后除了我，任何人不得再来！”

“惠妃娘娘也…””高德诧异。

“高公公没听清我的话吗？任何人不得再来！”卫晟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寒意。

“是…是…老奴明白！”

卫晟嘴角划过一抹笑意，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他没有在看高德，径直进了内室。

内室的床榻上，皇帝闭目躺着。许久的昏迷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嘴唇干裂。他现在完全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很快就要走到人生的终点了。

“父皇…”卫晟叫了一声。

皇帝没有丝毫反应。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父皇，三日的期限到了！”卫晟走近了一点继续道：“父皇还没打算把名单交给儿臣吗？”

见皇帝还没有反应，卫晟唇畔划过一抹冷笑：“父皇打什么算盘儿臣知道，从一开始父皇就是想要十一弟继位的。就因为十一弟的母妃是父皇最爱的女人。”

皇帝平静的神色似乎没有丝毫改变。

卫晟盯着皇帝的脸继续说：“所以父皇故意冷落他，就是为了让他在夺嫡中保全自己。父皇处心积虑的设计我们几个兄弟，以求让我们几个相互制约保持平衡。后来还派十一弟去了西潘。”卫晟叹了口气：“许多人认为您实在不喜欢他，或许十一弟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是儿臣却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您是为了让他远离金都的腥风血雨，等我们几个元气大损之时，父皇就可以招十一弟回金都继承大统。而且…西潘的姜潘那时候恐怕也是他的人了。”

皇帝的眼睑在他不自知的时候抖动了一下。卫晟清楚的看到了。他没动声色，只是嘲讽的说：“至于儿臣…应该是父皇故意培植起来对抗太子和梁王，为的只是牵制他们，甚至是替十一弟笼络人心的！父皇还真是无情啊！”卫晟的眼底划过一抹阴鸷：“只可惜父皇棋差一招，太子死了，是父皇你逼死了他。甚至没给他留个后！”

皇帝依旧闭着眼睛，只是脸色却又苍白了几分。

“儿臣派人半路劫杀了父皇派去西潘的密卫！”卫晟说：“至于刺杀十一弟的人自然也是儿臣的。儿臣一直觉得自己有些狠毒，不过比起父皇来，儿臣还算是很有人情味的。至少，我得知十一弟还活着的时候没有斩草除根。”卫晟的眼睛凝视着雕刻着金龙的柱子。想起了这么多年来与卫彦的一些事情。

“儿臣到底还是心软了一次！”说完他寻了一张椅子坐下说悠悠的说道：“五哥刚刚在天牢自杀了。父皇应该不会在乎，就像六哥不管做什么，哪怕他是战神，哪怕他曾经替父皇守住了江山，父皇还是容不下他。在父皇眼里我们这些别的女人生的儿子，终究比不过十一弟的母妃！”

见皇帝还是闭着眼睛，卫晟的眼底却闪着难得的怒意。就是因为母妃不是皇帝心爱的女人，他就可以视他们这些儿子的命如草芥吗？就可以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卫晟说完，嘲讽的看着皇帝良久才说：“儿臣也不兜圈子，现在父皇只有两条路，一，交出名单，安心的做太上皇，二，下去和太子梁王做伴！”

“你早就知道了！”皇帝的声音嘶哑而干裂的从喉间传出。因为久不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卫晟给他倒了一杯水说：“也不算久！”他叹了口气：“儿臣只是一直不敢想，父皇居然可以如此狠心！”

皇帝冷笑：“太子自裁恐怕也和你有关吧！”

“儿臣只是告诉了他真相。告诉他，他这么多年不过是父皇抛出的一个靶子，为的只是替十一弟挡下所有的明枪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