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坐满了人。

不仅坐着顾老爷子，顾行远的母亲林岚还有顾行远的小叔顾震宇、小婶姚雪花和顾雪琪都已经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

顾家是一个尊卑十分分明的家族，准确地说，是一个男尊女卑得非常严重的家族。

而这种男尊女卑在饭桌上是非常清楚地表现出来的。

比如饭桌的首位，必须是顾家最为威严的大家长顾老爷子坐，在顾老爷子的左右分量则分别是两个儿子，然后到儿子、妻子、女儿这样依顺序下去，如果儿子没空回来吃饭，那个位置就空着，除非他儿子不在了……

如顾行远的父亲，已经去世了，那么，就由儿子顾行远顶替坐上去。

但是，女人的位置，是永远都不能变，如林岚始终坐在顾老爷子右边的第三个座位上，和顾行远之间永远都隔着一个位子。

“爷爷、妈、二叔二婶。”

顾行远语气冷淡无温地对餐桌上的每一个长辈打了一声招呼，也不需要这些长辈们的回答，便从容矜贵地坐下在顾老爷子右手边上的第一个位子。

“爷爷、妈、二叔二婶。”

苏小禾就像是照葫芦画瓢地将顾行远的招呼给重复了一遍，不同于顾行远的是，顾行远的招呼是冷淡无温，仅仅是随手的敷衍，而她的语气是恭敬，还是恭敬，并且恭敬中还带着小心的战兢。

然后。

她便和往常一样，转身朝餐桌最远距离，也是最为卑微的位子走去。

那是和林岚还要相隔着一个位子，和顾行远相隔了整整三个位子的末位。

因为顾行远还有一个妹妹，虽然那个妹妹现在在英国伦敦留学，也尽管她现在身份和以前被收留的身份有所不一样，但在顾家的餐桌上，她依然是最为卑微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