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升，你说的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雪莹她，我真的很舍不得啊。”

妻子楚蓉悲伤和不舍的样子，深深的刺痛着陈国升的心里，他也知道妻子是多么的喜欢雪莹，呵护周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从小就一直都是爱护着雪莹，关心着雪莹，哪怕是擦着碰着，根本没什么事儿，也会紧张的要死，说是神经兮兮的也不为过啊。

现在，雪莹就要跟着杜督离开这里了，陈国升也不是没想过，让杜督留下来，就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着，在身边，多少还是能见到一两面的，如果出去了，那再次相见，就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了，虽然很想这样说，可是，陈国升到现在也没有说出来，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这些长辈过多的干涉，虽然打着是为孩子们好，但是，真的是那样吗，陈国升不知道，他只是想着，以后和雪莹生活着的，是杜督，不是他们，如果他和妻子楚蓉过多的参与在其中，那么，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也说不定啊。

“蓉儿。”

欲言又止，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都感觉没有什么用啊，事实是，雪莹过不多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不用说的，国升，我明白，我都明白的，现在只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雪莹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爱哭的小公主了，她，她现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可以独自飞翔的孔雀，已经，可以自由飞翔了，呜呜呜。”

泣不成声，泪水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划过脸颊，从下巴处滴落下去。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本事，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可以治好雪莹的办法，只能是这样拖着，延长她的清醒时间，除此以外，我什么都没有做到，也无能为力。”

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十块钱一包的廉价香烟，没有点燃，只是那样叼在嘴里，开口语气模糊的说道，这些年来，如果说陈国升心里对谁最歉意的，那么，无疑是楚蓉了，除了刚结婚的那两年出尽了风头以外，就一直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雪莹的噩耗，雨晴的命运，这种种的一切，都使得楚蓉心力憔悴，才不过是四十多，就已经是有着白头发了，看着妻子楚蓉那勉强打起精神的样子，陈国升多少次都想要放弃的心再次的坚定了起来，连楚蓉都一直的坚持着，没理由他最先放弃啊。

“我不怪你的，从来都没有，只是，雪莹她，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雪莹她，生命和人生才刚刚开始啊，为什么会得了那种病呢，我，呜呜呜。”

双手捂着嘴巴，生怕哭泣的声音太大，吵到雪莹，低声抽泣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这次，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杜督他。”

正要说什么，可是，突然的，地面轻微的震动。

“啊啊。”

一个没站稳，脚下被晃了那么一下，楚蓉低声惊呼道。

陈国升急忙的稳住身体，上前扶住楚蓉，才免于她摔倒，年纪大了的人，摔一下都是受不了的，骨头和肌肉都是跟年轻时期没得相比。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碰着的。”

扶稳楚蓉，陈国升立马就是紧张的问道。

“额，没有，只是，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地震了吗。”

后怕的看着前面的花瓶，如果不是被陈国升扶住，那么，现在她可就是一头撞到那个上面了啊，土陶工艺的花瓶，人的脑袋撞到那上面，后果可想而知，说是头破血流都是轻的。

“可能是吧。”

见妻子楚蓉确实是没什么事儿，陈国升才是放心下来，疑惑的看了眼脚下，他总觉得，好像是楼下在震啊。

视线转移，杜督的家里，东方灵倩双手护在身前，眼神惊愕的看着前面五米处的杜督，心里的惊骇不可用道理而度之，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