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觉得很奇怪。
自己本应该讨厌他的,可是被他这样护着,她竟然有种被保护的安全感。
只要一抬起头,她就能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
周围熙来攘往的,可躲在他怀里,余笙觉得全世界都是静悄悄的。
盛北爵终于带着她挤出了人群,可是前面的状况看起来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偌大的广场中央是一池巨型的喷泉,每隔几秒就喷洒出带着七彩斑斓的水花,漂亮极了。
四周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在玩耍。
余笙挣开盛北爵的手就要过去,男人却反手将她抓得更紧:“做什么?”
“我也想去玩。”
“那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你多大了?”男人淡淡的蹙眉,语气略带责备。
余笙嘟嘟嘴,嘀咕:“三叔不是总说我是小孩子嘛……”
盛北爵盯着她,“夜里的水最是凉,你感冒刚好,你若还想再吃药就过去。”
余笙有点失落的点点头,说了一个‘噢’字。
男人抬眸四处扫了扫,随后拉着她走到一张木椅边,示意让她坐下。
余笙瞟了眼,那张椅子很小,只能坐一个人,而且看起来不太干净。
她正犹豫,就看见盛北爵脱下精致的西装外套,铺在椅子上。
“可以了,坐吧。”
余笙被他摁着坐下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紧张。
盛北爵在穿着这方面最讲究,平时衣服打了一点皱都不能忍受,现在竟然脱了外套给她垫在身下。
实在太诡异了。
“有些景色看起来很美,但只适合远观,靠得太近反而会失去美感,有时还会受到伤害。”
就像看着喜欢的人近在眼前却不能靠近,因为他一旦靠近,她就会受到伤害。
“可还有句话叫做‘人生及时须行乐’,人生本来苦短,若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盛北爵睥睨着身前一板一眼的小女人,嘴角漾开浅笑:“小笙认为及时行乐才对?”
余笙双手拖着粉腮,专心地盯着起起落落的喷泉,小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当然了,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同他在一起……”
话说到一半,余笙才忽的想起身后的男人是盛北爵。
她竟然在他的面前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这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我说的是如果啊,只是如果,三叔你别误会……”
男人看了眼她紧张地绞在一起的两只小白手,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他每次露出这样喜怒难辨的表情时,余笙就会控制不住的开始紧张。
她默了默,也垂了眸不再说话。
她和盛北爵平时几乎零交流,今天说的话比平时一个星期加起来都要多了。
余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冰淇淋小店,余笙看见很多大人牵着小朋友的手进店去买,一下子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爸爸去伦敦前一天接她下学时,曾经就给她买了一支冰激凌,那也是余笙最后一次吃冰激凌。
后来盛北爵领她回家以后,这些零食是从不允许她碰的。
她很不明白,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怎么会那样古板?
于是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虐待她,见不得她开心。
她思绪飘得老远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