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不理解,郑芝龙情急之下说出了自己的如意算盘。
“森儿。取得南洋、驱除荷兰西人之后。南起椰城、小吕宋。继而连接台湾,再北上日本,你也知道那里有你二弟审儿。华夏沿海,皆为我郑氏掌控。一旦中原有事,我们自然大有可为!胡人难有百年之运啊……”
不得不承认,中国人的确是最最聪明的种族!作为中国第一代海商的杰出代表,郑芝龙先生无意中说出了后世三百年之后米国人的“岛链理论”,而且把“第一岛链”说的几乎完备,就差印度洋了!
“……”郑世森还是没有只字片语,只是低头沉思。
“好吧,你倒说说你有何对策?”颇受打击的同安王无奈之下,转而以退为进——你不同意我的,大不了我也否定你的,到头来我们父子二人还是打了个平手!
“儿子以为,留守与东进皆可为之,唯有……唯有这南下之策,似乎有些本末倒置。”郑世森丝毫不给自己的老爹留有面子。
“哦,那你就正本清源,给为父说说你的良策,如何?”郑芝龙打定了主意,不急不躁。
“父亲,儿子倾向于北联之策!”
“何为北联?”
“就是留守与东进之后,再通过郑审,联合日本幕府,以图自海上西返大陆,驱除北虏!”郑世森目光炯炯,充满期待,似乎已经看到了联合日本剿灭满清的美好画卷!
无怪乎郑世森有此“绝妙”的“借力打力”的想法,作为日本人,他还是很器重自己的半个祖国——小日本倭国扶桑的!而且在真实的历史中,我们的郑世森、也就是朱成功,和他的儿子郑经,的确忠实践行了自己作为半个日本人、依靠倭国外援以自立的“美好”思路!
其实对南明军民的抗清斗争,日本江户幕府始终持不介入的态度。但由于与郑氏有着特殊的血缘关系,故对郑成功、郑经却另眼相待,从“道义”上及经济方面,始终支持他们所领导的抗清斗争。
顺治六年,也就是鲁王监国三年(1649年),建国公郑彩曾致书幕府,要求通商。他在书信中谈到:“我国与贵国唇齿相依,况本藩与贵国相亲”。郑成功在致书日本幕府上将军书时,也谈到自己“生于日出”,意思是说,我母亲是日本人,我自己出生于日本,感情上爱慕出生之国,愿修旧好。而在日本,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认为田川氏与儿子郑成功“乃我国平户之产也”。“郑日”双方,就通过这样的“情谊”缔结了十分亲密的关系。
顺治八年,即南明永历五年(1651年),郑成功曾召集诸将会议,讨论“遣使通好日本”:“成功见士卒繁多,地方窄狭,器械未备,粮饷不足,为忧,遂与诸参军潘庚钟、冯澄世、蔡鸣雷、林俞卿等会议。澄世曰:‘方今粮饷充足,铅铜广多,莫如日本……。前者翁太夫人,国王既认为女,则其意厚,与之通好,彼必从。藩主何不修书,竟以甥礼自待,国王必大喜。且借彼地彼粮,以济吾用,然后下贩吕宋、暹罗、交趾等国,源源不绝,则粮饷足而进取易矣。’成功是之,令兄泰造大船,洪旭佐之,以甥礼遣使通好日本。国王果大悦,相助铅铜。令官办理,铸铜熕、永历钱、盔甲、器械等物”。【见江日升撰《台湾外纪》】
而小日本对郑成功的物资支援,也“有求必与,故郑氏府藏日盈”。日本除了官方对郑成功的支援外,田川氏家乡也出力相助。有位田六藏者,是平户田中锻匠,渡海到福建厦门,为郑成功锻造著名的日本刀以武装军队。他所锻造的刀,在郑成功军队抗清与驱逐荷兰殖民者的战斗中发挥了作用。
至郑经时,人虽隔了一代,但郑日之间仍然保持着“弈世通好”关系,永历二十八年六月初,留守官杨英代表台湾郑经致书日本“长崎王”云:“日本与本国通好,铍此如同一家”。日本幕府亦“称经厚谊”。郑日双方这种“情谊孚契”的关系持续很长时间。有人就说——明末清初,中日两国“并无往来”,但“郑日交往”“填补”了这段历史空页,而且“用亲密的情谊谱写着中日友好关系史上的绚丽篇章”。【写到此处,弘毅突然很想听听各位大大对此段史料的理解如何?本人倒认为,作为有着日本血统的郑成功、郑经等,对小日本亲近一些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呵呵。】
郑世森正沉浸在自己对他日联合日本西图霸业的美好憧憬之中,不料一碗温热的茶水却迎面而来,恰恰浇灭了他心中的一团热火!原来,是老爷子郑芝龙怒不可遏,奋力投掷过来的!
《打油诗一首.看每句首字》
看遍近史皆失意
正说当年有契机
版图之外已砥砺
去来乾坤难自知
起身已穿六甲子
点尽天下苦与乐
中华辉煌万人痴
文武皇朝唯大清
[1] 马尼拉当时建城不过八十余年,故而“小吕宋”之称在华人华侨中还是颇为盛行的。1571年,西班牙殖民者黎盖斯比从马尼拉登陆,入侵并占领了菲律宾,然后在马尼拉市中心,巴石河南岸建立了城堡和炮台。自那时起,这里便成了西班牙殖民统治当局的首府。至于“巴达维亚”,这个荷兰人的名称只开始于1621年,相较于1527年万丹王国征服椰城之后改名为查雅加尔达,意为“凯旋城”,简称为雅加达这段历史更是太过年轻了。两地若论当时的民族构成,可以说当地土著基本上就是单纯劳动力而已。比起了了的白人,华人占据了绝对多数和经济支柱的主要地位,却因为祖国大陆中央政权的有意漠视而居于被统治地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