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她怎么知道,她还未打开呢,“你拿着吧。”她索性将东西塞给顾怀慎,这是他母亲的东西,要留也是该留给顾怀慎的。
她红着脸,两只手扯着手里的帕子,垂着头看着地上,露出一截白玉脖颈来,十分好看。
顾怀慎打开盒子看了看,嘴角染上了笑意,“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盒子里是一只镯子,十分简单,玉的质地看的出来是极为好的,不过做工是有些粗糙了。
“姑姑同我说过了,这是母妃自己打磨的。”他取出镯子,一手拉过郑福毓的手,轻柔地戴了进去,然后拢紧她的手,看着她可爱的耳垂鲜艳欲滴,“好看。”
她的手十分纤细,肌肤如瓷,镯子是上等的青玉镯子,除去镯子的做工粗糙,但是内壁是刻着花纹,花纹雕刻却又是十分地精致,和这镯子的精致却又不搭极了。
“松手……”她抽了抽手,见顾怀慎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外头还有人呢。”
“这是姑姑未出宫的时候住的地方,如今鲜少有人打理了。”他喉头滚动,瞳孔幽深,“镯子你留着,就当是姑姑送给你我成亲的礼。”
说到成亲二字,她脸又红了几分,“你进宫做什么?”
“自然是姑姑叫的了。”他低低笑了一声,见少女有恼怒之意,又说道:“好了,我是被皇上召进宫的。”
皇上?她皱了皱眉,“皇上?”皇上召他做什么?
“嗯。”他垂了垂眼眸,“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想见誉王妃么?”
她抬头看他坚毅的下巴,目光又慢慢往下,他的大掌紧紧地将她的手包住。
她见誉王妃做什么?她突然想到一事,这去看誉王妃,自然是要进荣华宫的,这看誉王妃是假,这看如贵妃才是真。
“不想去不成?。”他慢慢俯下身子,薄唇贴进她的耳垂。
呼吸轻柔地扑在她的脖颈之间,她只觉得痒极了,微微向后一躲,却被人揽了腰肢,不禁咬了咬唇,“做什么呀。”
顾怀慎眉目间带了浅浅的笑意,看了看泛红的小脸,而后才松了手,“姑姑要去见见如贵妃,你便是跟着去瞧瞧也好。”
“可是……”她如今的身份,怎么好去看如贵妃?
“有姑姑在,你不必担心什么。”他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伸手揉了揉,“不要害怕,嗯?”
“知道此次誉王为何要在京城里多留?”他自然是知道她的顾虑,但是他能护着她,国公府如今在誉王看来,就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因为他在等人,知道等的人是谁么?”
“什么意思?”
“他在等皇上驾崩。”
郑福毓的心猛跳了起来,等皇上驾崩?她抬手捂着嘴,眼睛惊讶地瞪圆。
“有人给皇上下毒,你觉得会是太子还是誉王?”他呵了一声。
皇上突然诏他进宫,就是为了此事,皇上难得有这般清醒的时候,下毒是下在皇上常服用的丹药里,而能在丹药里下毒的人,就只有炼药的术士,而这术士——是誉王举荐的。这术士也是十分谨慎,这丹药都是看着皇上服下之后才放心的,等着术士走了之后,皇上才将藏在嘴里的丹药吐了出来,叫人送出了宫。
这丹药中的药下得十分少,吃的少倒没什么事,这吃的多了,便会成毒,起先,这丹药吃了会叫人倍感精神,不过这越到后头,就越离不开这丹药了,这毒就是如此一点点堆积起来,更为可怕的事,这中的毒,扰人脉息,却看着是头痛之症,皇上起先是离不开这丹药的,头疼时吃一粒便轻松些,本来是一日吃一粒的,到了后头他头痛难忍,一日要吃好好几粒。
皇上本该也是没有起疑的,只不过,这丹药用了之后,再头疼起来,比上一回更痛,还有一回,如贵妃侍疾,端了一碗药给他用了,他那头疼就慢慢地压下去了,皇上将此事对顾怀慎说了之后,顾怀慎才动了查下去的心思。
“你是说,是誉王?”
“嗯。”他点了点头,“这术士是有一人举荐的,恰巧,这人同誉王又是有些关系的。”
她惊讶地看着顾怀慎,问道:“皇上莫不是知道的?”
“皇上加封誉王为七珠亲王,誉王大婚之后本该是回西北的,皇上对誉王已经不满了。”
他说的含糊,但是她却是知道些的,誉王拉拢秦施恩一事,她已经知道了,况且,这回又是立了军功,但是他也越不过太子去的,皇上也是自皇子过来的,这几个儿子到底再争些什么,皇上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好了,万事都有我护着你,你也不必怕什么。”他揉了揉她的脸,声音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