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过节?什么过节?”他问道,青霞先生可是半点没有提,些许恼怒。
薛青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家同为考生,在考场上因为成绩互相不服吧,有些意气。”
书科秦梅第一,薛青第二,但在射御上薛青第一,秦梅第二,康岱想到了,看起来是不分上下的两个年轻人....所以互相不服,这倒是很常见,他松口气,道:“原来如此啊。”
薛青道:“我估计这个秦梅就要来国子监读书了。”
康岱看着她,因为她吗?
薛青道:“所以我不想跟他太多接触,还是搬出去自在。”
这样啊,康岱沉吟,道:“我会告诉大家,尽快给殿下安排好。”
薛青含笑点头起身,康岱自然不能亲自送她出去,站在室内目送,里外明暗交汇那少年的背影有些恍惚....康岱也有些微微的恍惚。
殿下真的到了他跟前了,已经经过了进入皇后陵地宫的检验身份确凿无疑,大人们筹备多年,终于等到东风这一天了。
殿下也如同他想象的那样乖巧文静谦逊.....藏匿民间逃亡之中长大的皇储,自然不能跟九五之尊之下养大的那样,这样的皇储知晓民间疾苦,也更知道皇位来之不易。
康岱的嘴角浮现笑意,不过,他眉头又微微皱起,竟然跟那位秦梅有过节?这似乎不该是她这般性格的人会发生的事啊......还有,今晚她来说什么了?哦对,要搬出去...嗯按理说这种事他自己就能做主拒绝,当初商定的时候,让宝璋帝姬在国子监他们的保护之下是毋庸置疑的决定,但现在.....
康岱对外拔高声音喊了声来人,一个健仆进来。
“备车,我出去一趟。”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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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蒙蒙,国子监白日喧闹的学堂已经漆黑一片,而学堂后一排排房舍里则灯火通明,当然至于其中有多少在苦读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祭酒大人的马车驶来,门吏立刻打开大门,目送其驶出去,身后有风吹过,卷起枝叶哗啦声,门吏忙扶着帽子回头,灯笼摇晃下只见树影,天越来越冷了,门吏嘀咕一声缩头裹紧了衣衫关上门跑回温暖的门房内。
繁华的街市被隔绝在国子监清净之地外。
京城的夜已经拉开的序幕,冬日严寒也没有阻止民众们,街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人如潮涌,丝竹声,叫卖声,酒楼里的笑声,茶棚里热气腾腾,行走在其间的马车缓慢。
但薛青跟随的却并不顺利,京城到底跟长安府不同,自来这里后她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无法熟悉环境,更不知道这街上有多少盯梢暗岗.....她不认得他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认得她。
街市没有走完,薛青便看不到康岱的马车了,这个机会她又不能放弃,她听从他们的安排,但她也不会盲目的听从,她还是喜欢自己掌控中的安排,至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安排她。
这种时候就只有....放先生了。
“欧阳....”
站在一间茶棚前,裹着斗篷的瘦小少年仰头发出一声....声音没喊完,就被一旁冲来的撞停下,同时一只鸡腿塞进了嘴里。
“这个名字真的不好听...千万不要喊了。”
穿着一身团花棉衣,扣着一定裘皮帽子,恍若一个富家翁,但又油腻邋遢的老者说道。
薛青嘴里咬着鸡腿,发出呜呜的声音。
四褐先生冲她呸了声,将手揣进袖子里冲进了人群,口中骂骂咧咧。
“吃吃,除了吃什么都不会,废物一个...我真是倒了霉...”
这没什么奇怪的,大约又是老翁带着嘴馋的子孙出来逛夜市,有些老人就是这样,又想疼后辈又心疼钱....这样的老人真是无趣,路人心里发誓自己老了一定不要变成这样。
街市上千姿百态,京城里的人见怪不怪,各自依旧。
那裹着斗篷的少年干脆就坐在了路边,就着一旁茶棚酒馆里的香气慢悠悠的啃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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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私出门,今明两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