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莽,速领兵围堵……”
“好——!”
一手伸来,将阿莽塔一拽,阿莽塔一惊,回头望去……
“让开一条路,驱敌兵西去。”
惊见是君子皓,阿莽塔听着一愣,立马怒吼:“啥——?”
“放他们走。”君子皓严肃非常,冷静一吼。
只想三秒,阿莽塔反应过来,啊的一声惊叫。
“懂了。”兴奋的一吼,阿莽塔一抓长刀,虎势凶凶的冲出营去。
君子皓独立,陷入沉默。
弁辽城败兵西城突围,所指娄夫城,明显想逃……看来,他们是在战死与饿死之间选择了战死。人,一旦有了求生欲,便沦丧为鬼,再没人气。君子皓要的,就是这结果……弁辽城败兵粮尽药无,与其饿死,不如突围,哪怕战死。
这时候的‘鬼’,很可怕,他们的目的是逃,谁挡杀谁。与其挡,不如放。放了他们离开,弁辽城不战而败,空得一城,何乐不为?萧国失了虎颈,必调兵夺回,届时结果一样,注定灭亡。
君子皓沉吸口气,面露轻松,却只数秒,他双眉顿紧……
奇怪,为何又如此神巧?启营骑兵正午刚走,日还未沉,弁辽便突围???决意突围不可能临时行动,必提前数时辰准备,至少也要集兵分配啊!那岂不是骑兵刚走不久,城内便开始准备突围?
眨眨眼,君子皓双眉成结,满心不安……
这巧合,会不会太过?
甩身冲出大营,君子皓向弁辽城西门上马奔去。
斥候醒来,整个人懵的。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看见屋梁烟黑,不正是之前受刑的木屋?
胸口被包扎过,身上伤势均被处理,只周身剧痛。动弹不得,扭头,看见尊贵男子以及他身畔趴着的大白虎,眉尖抽搐,斥候顿时呼吸紧张,满面惊悚。
大白虎也不知吃过什么,显的满足,不停用大舌舔着唇爪。
瞟向启国斥候,尊贵男子唇角微扬。
“我喜欢识实务的叛徒,特别是你这样的。十八刑只一惊一吓就蔫了的……”
听着好似赞扬。却更多讽刺的夸奖。斥候惊恐之余。眼中有恨。
目光如剑,直刺斥候眼底寒光,尊贵男子冷呵。
“广漠战败,盟军欺诈。要如何以狼烟传示?”
一愣。斥候下意识摇了摇头。
“别说不知道……”笑容依旧,却杀气顿溢,尊贵男子双眼一凌。
沉默,深呼吸,启国斥候陷入犹豫。
“我这人,说话算数,你见识过。只要你老实教我,我保你活命。”一脸随性,尊贵男子仿在午后树下香茶闲聊。
心一动。斥候胸口起伏,双眼直眨,明显纠结。他已招出三连狼烟是何暗意……就是背叛,再多招些出去,亦是背叛。反正背叛了。能生,何必死?而且……此时的死,远不是他一直想像的那样简单。想至此,他望向尊贵男子……
“战败可传示……盟军欺诈……无法烟传,必须跑驿。”
紧眉,尊贵男子明显不满:“战败不是主题,欺诈才是目的。立即想想,用其它描述可否达意。”
陷入沉思,斥候偶瞟一眼大白虎,见它完全无视自己,还在舔自己厚爪,斥候不敢多看,望向尊贵男子。
“可长烟两次,再断烟数次……”斥候气虚,说一会话要歇息一下:“表示盟军、有诈。”
品味一番,尊贵男子微笑起来,尽显满意。点头,他望向斥候:“你比我想像的有用。”
缓身站起,尊贵男子于斥候一愣同时,唇角一扬。数黑衣人撞门而入,冲向床上斥候……
“你们做什么——!”
“见鬼,一群疯子,压根就不该仁慈,出城一个就该杀一个,全是健兵,无一伤者,现在尽数出城,如围兽犹斗,再难控制。”甩头瞪向身旁君子皓,阿莽塔牛目怒瞪:“他们压根无意逃离,个个奋勇拼杀,看见没,都没远离城池的意思。”
君子皓已看清形势,沉眸审视,嘴中轻喃。
“已调东面轻骑,就快来了。”说着,君子皓摇头:“不能让他们回城,杀。”
“好——!”瞪眼一吼,阿莽塔长刀一拍马臀,冲向战场。
天彻底黑了,上有月,河面倒映,追着奔跑……
黑龙一条,沿着河边飞奔,竟是千骑黑马,马上尽是黑衣人,无声驾驭,长龙婉行。
首马彪悍,大其它马整圈,速度更快,领头飞奔,将整条长龙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