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满脸的泪水,满眼的绝望,呜咽着叫道:“好……我脏!皇上不如就在这里挖个坑,把我和他一起埋了吧!”
唐天霄愈怒,心口一股愤郁直往头顶冲去,连脑壳都疼痛起来,扬手便是一耳光甩在她脸上,喝道:“还想和他生同衾,死同穴了?别做梦了!便是死,你也须得给朕死别处去!”
可浅媚本就哭得神思恍惚,身形摇摇欲坠,此时给一耳光打过去,再也立足不稳,再次摔落坡上,头部却撞上了山石,却连呻.吟都不曾发出一声,便晕了过去。
唐天霄一怔,忙奔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查看时,她的呼吸虽是细弱,却不凝滞,也看不到外伤,应该并无大碍。
他分明感觉自己重重地松了口气,紧紧拥住她的手臂才慢慢放了开来。
可他这又算是做什么?
亲眼看着她背叛,亲眼看着她与旁人欢.好,亲眼看着她为别的男子痛哭流泣,悲伤欲绝,他还要将她当作珍宝一样小心呵护在掌心吗?
他头痛欲裂,身体便再也支持不住,无力坐到在地上。
而那可恶的女子,也便随着他的手臂落下而无力地滚落在他的怀中。
小脸苍白,乌发散落。
他抱着自己的头,竟连把她推开的力气都没有。
卓锐见唐天霄忽然脸色大变,满额冷汗,大惊,忙上前扶住他道:“皇上,皇上怎么了?”
唐天霄勉强摇着头,道:“朕没事。把……把她抱开,让朕休息片刻。”
卓锐忙将可浅媚小心挪开,打量着唐天霄的神情,说道:“正巧微臣家就住在附近,皇上要不要过去休息片刻,在那里等着消息?”
唐天霄只觉愈发头疼,低低道:“好,便……便先歇上片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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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锐的宅子也就在山下不远处,是一所三进深的普通院落。他尚未成亲,但家中有母亲和妹妹打理,又行走于御前,月俸和各类赏赐甚多,因此收拾得还算齐整。
唐天霄给扶到正厅坐了,喝了奉上的清茶,闭了眼睛休憩片刻,便渐渐缓了过来。
听到厅中隐隐有些动静,他撑了额,勉强抬眸看时,却是可浅媚被两名侍卫提着一路押进来,悄悄地放在了角落的地上卧着。
她的双臂依然被他送她的长鞭反捆在背后。
那姿势卧着定然极不舒适,他想都不用想,便可以猜到她此时委屈地紧蹙着的眉。
但他看不到她的脸。
她软软地倒在地上,身躯纤巧而柔弱;
她的发髻和辫子已经完全散落开来,乌缎般铺展在地上,掩住了她贴在地面上的妍丽面容。
如此妍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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