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还未开始,而发生在太和宫门前的血案,早已传遍了太和宫。
先进入宫中的大臣们窃窃私语,二殿下和三殿下对视一眼,都是激动的握着拳头。
秦无忌这是在找死,本来今天就安排好了御史与监察一起轮番上阵,要列出他的数条大罪,没想到他竟然在大门前公然屠杀侍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披头散发的大司徒刘子珊踉跄着奔进宫殿,跪地大哭起来。
他身后的云宗大臣们也都是哭哭啼啼的,诸人都是大骂秦无忌该死。
大殿宝座上的楚怀王脸色阴沉不定,猛然一拍桌案:“都给孤住口,我只问你们,秦无忌,秦无忌他现在何处?”
大司徒擦了擦泪水,也是疑惑起来,秦无忌可是先进来的,本以为他要恶人先告状,却不见了踪影。
二殿下俯身跪倒:“父王,秦无忌既然敢屠杀侍卫,自然是畏罪不敢来见了,如今他还在宫中,不知图谋些什么,臣以为要立刻布防太和宫,让侍卫们搜查,一定要抓住他!”
大臣们齐声称是。
就在此时,禁卫大统领奔进大殿,跪倒大声道:“王上,方才太和宫南门守卫方子明意图造反,屠杀侍卫,已被统领秦无忌拿获,如今正在侍卫房审问呢。”
禁卫大统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禀道:“秦无忌说方子明微末小将,竟然敢造反,一定背后有人,他要立刻审问,臣觉得此事甚大,特来禀告。”
这,二殿下额头青筋乱颤,大司徒更是跳了起来:“老臣亲眼所见,是秦无忌出手屠杀侍卫的,方统领是被诬陷的。”
诸臣子齐声应和,楚怀王震怒了:“传秦无忌带方子明来,孤要亲自问问。”
大统领这才发觉不对,急忙退了下去。
不多时,一身甲胄,神情严肃的秦无忌压着方子明缓步而来。
他伸手将方子明扔到大殿上,沉声道:“王上,臣已问清楚了,他谋反之事全是听二殿下的命令,如今供词在这里,都画押了。”
一张血红的供词传到了楚怀王面前,方子明全身抽动,含糊的大叫着:“二殿下救我,二殿下救我啊……”
二殿下楚谦月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秦无忌冷笑道:“好一个栽赃逼供,秦无忌,你在宫门外动手,大司徒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这供词能算什么。”
大司徒刘子珊带着大臣们跪倒:“不错,吾等亲眼所见,是秦无忌出手杀人的。”
场面混乱,楚怀王低头看着供词,咬牙道:“秦无忌,你有何话可说,这些都是孤的肱股之臣,难道他们会说谎。”
秦无忌弹弹袖子,看着大司徒刘子珊以及他背后的几十个云宗大臣,缓缓道:“君上您被骗了,这刘子珊本来就是个无耻小人,这些肱股之臣,背着您不知做了多少坏事,甚至触犯国法,他们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嗬!二殿下大步走来,扶着刘子珊大怒道:“秦无忌,大司徒忠心为君,这么大年纪,每日操劳政务甚至熬夜不睡,人品贵重,乃是群臣表率,你竟来侮辱他。”
刘子珊老泪横流,握着二殿下的手惨声道:“臣一世清白,就要被这奸贼所侮了,不如让老臣死了吧。”他说着装模做样的要去撞地,被二殿下死死拉住。
秦无忌点头赞叹道:“真不愧是两代老臣,做戏做的这么像。”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卷,打开看了一眼:“呵,刘大司徒这半个月来的确是每天熬夜啊,不过被他玩弄的国子学童生,也是每晚一个。”
他语出惊人:“二殿下你太天真了,大司徒熬夜可是玩得很爽呢。”
二殿下楚谦月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大司徒刘子珊全身颤抖,忽然爬了起来,指着秦无忌嘶声道:“污蔑,你这是污蔑,老夫读云墨书,行君子路,岂能……”
“得了吧……”秦无忌鄙视的看着他:“昨夜你胃口大开,一口气叫了岳灵,张月两名童生,在府邸‘春菊楼’饮酒做乐。前五日,国子生李秋明不愿被你玩弄,跳河而死,有没有这回事?”
秦无忌手中掌握的情报,已不能用详细来形容:“……大司徒,还要我继续念么,国子学童生六百七十八名,被你玩过的已有五十七人,你最喜欢的童生叫何君悦,还写诗送他……”
秦无忌淡淡说着,手中纸卷扔到地上:“这里面被你害过的每一个人,都已愿意出面作证。你以为瞒得好么?”
群臣寂静,二殿下额头大汗淋漓,而那大司徒刘子珊一个蛙跳蹦到了那纸卷前面,伸手就捏着纸卷吞下了喉咙,眼珠子发出一种古怪的光:“我吃了,我吃了你,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
秦无忌转身对楚怀王一笑:“君上,国子学被糟蹋的童生,现在就在四王府等着,等着您为他们主持公道,若是您还不信,我可以让他们进来当面指证。”
楚怀王面无表情,这还要指证么,秦无忌连受害者的名字,地点,时间都说了出来,如此详细。
还有那大司徒刘子珊,已是崩溃了,只坐在地上呜咽着:“我吃了你,我吃了你……”
“拖,拖他……出去……”楚怀王喘了一口气:“此等畜生,别让他脏了孤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