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拖着大司徒下去了。
二殿下咽了一口唾沫,再次跪倒:“父王,刘子珊固然可恶,但秦无忌屠杀侍卫还有诸位大人为证,千万不要因刘某人的可恶,而混淆了秦无忌的罪过啊。”
楚怀王无言的看着秦无忌,身为国君,他竟有些不安起来。
秦无忌微微一笑,走过了跪着的二殿下,走到了惴惴不安的大臣们面前。
眼前这几十个云宗大臣,若说一点没有问题的,确实有几个,但大部分都是罪过多多。
对着他们再一笑,秦无忌从怀中摸出了厚厚的一叠纸卷,足有巴掌厚。
他自第一张开始念起:“六都御史赵正明,春和四年六月初七,与纯妃私会于江都茶园,前后共四次……”纸卷扔到地上,六都御史眼珠一翻,歪头晕了过去。
第二张纸卷打开:“户部侍郎梁安,在户部三年,贪得灵石六百车,卖于越国,获利千万……”纸卷扔到了户部侍郎面前,那梁侍郎强撑着身子,但裤裆滴滴,已是失禁了。
第三张,第四张……
一张张纸卷扔到地上,秦无忌自大殿之北走到殿南,一路纸卷,一路昏官。
走到最后时,却是方脸粗眉,英武不凡的兵部尚书段子南。
兵部尚书傲然而视:“在下尽忠为君,行事坦荡,秦大人有何话可说。”
秦无忌点头道:“段大人不爱财,不贪色,做事认真,在兵部执掌大印七年,没有做过任何自私谋利事。”
兵部尚书段子南正正头冠:“心中坦荡如日月,自不怕你这种小人构陷。”
秦无忌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段大人,你说尽忠为君,可惜忠的是蜀国之君,你说行事坦荡,坦荡的是蜀国之臣。身为一名蜀国奸细,竟在大楚做了七年兵部尚书,你是个人才。”
兵部尚书段子南脸色如常:“你没有证据,这都是诬陷。”
秦无忌低头看着他,露出一丝嘲讽:“我为什么需要证据,留着你对我才有大用,这三个月来,你交给蜀国的每一封密报,都是我与镇国老亲王安排好的,蜀国得到的,全是假情报,这才是你的功劳!”
他冷淡一笑,不再理会脸色苍白的兵部尚书,而是走向了二殿下楚谦月。
摧枯拉朽,秦无忌只用一叠情报就将楚谦月拉拢的大臣力量一举粉碎,如此彻底,如此绝望。
听到他缓慢的脚步声,楚谦月将头贴在了地上:“父王,您看到了么,秦无忌还算一个人臣么,搜集大臣**,手握这些情报威胁君王,这样的人,不杀何以心安!”
楚怀王早已瘫在了宝座上,几十个大臣啊,如今被秦无忌抖出了那么多罪状,是治罪还是不治罪?
楚谦月说得本就是他心中所想,他又岂能不害怕。
但现在能说什么,秦无忌本就掌握暮雨阁密探,是官方的情报头子,换言之他是奉诏行事,二殿下太天真了,他这样不是逼秦无忌,而是逼自己这位楚国国君啊!
楚怀王没有说话,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来思考。
而秦无忌冰冷的手已按到了楚谦月的肩膀上:“二殿下,你要杀我?”
楚谦月身子一颤,从他魔掌中逃离出来。
他已是拼死一搏:“不错,你这种奸邪小人,绝不能留在大楚的宫殿之上,我要为君王除奸!”
好一个为君王除奸,秦无忌淡淡道:“我若有罪,也是大王来处置,这里是太和宫,你只是臣子,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二殿下身子一抖,眼神瞄向了从始至终都未说话的三殿下楚百破。
楚百破咬着牙,将头歪倒了一边,他已是心惊胆寒,这个时候只求自保了。
便在此时,禁卫大统领几乎是奔跑着滚进了大殿,颤声禀道:“大王,不好了,龙黄河五大将军带兵进宫了!”
什么!所有人都是脸色发青。
楚怀王更是跳了起来:“你说清楚,五大将军为何带兵闯宫,今日孤是要召见他们进来封赏的啊。”
大统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大,大,大王,他们说奉二殿下之命,前来宫中清君侧,除奸臣。”大统领的手指向了秦无忌:“将军们说二殿下劳军的时候,跟他们说秦无忌是反贼,秘密约定好今日大朝会为国除奸……”
所有人都瞪着二殿下楚谦月。
这场秦无忌一手策划的大戏已到了尾声,也到了最**,他微笑着缓缓跪倒:“大王,臣拖累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