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我没有同你回宫,你也只爱我一个人?”蓅烟不依不饶,是个难缠的妇人。可即便如此,康熙依然有应对的方法。他笑:“你不可能不同朕回宫,朕会一直等到你回宫为止。”蓅烟若有所思道:“如果我不是我,我是其她人呢?”
分明,她是江蓅烟,可又不是江蓅烟。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啊。
“朕只爱江蓅烟。”康熙轻声说。
蓅烟对他的自救行为表示很满意,得寸进尺说:“以后每天都要对我说你只爱江蓅烟,知道了吗?”康熙已经坐起穿衣,他打算到院子里打拳,略有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曦儿入后院给康熙请安,抱厦处撞见当值的乌尔衮,两人擦肩而过,全然似陌生人。康熙在院子里打拳,见两人情形,以为曦儿是不满乌尔衮成了自己的堂叔,便教训了一句,“乌尔衮虽然做过你的哈哈珠子,但现在是你阿图姑奶奶的继子,礼节上不可冒失。”
“是。”曦儿悻悻的,甚为失落。
待曦儿入了厨房,没过多久便有炊烟袅袅升起,一刻钟后,便听见蓅烟隔着窗户唤:“老爷,吃荷包蛋啦!”正巧皇子们进院子,胤祚一卷风似的奔至厨房,喊道:“我也要吃!”
蓅烟兴致大发,给每人煎了一个荷包蛋,煮了一大锅的细面。餐厅很小,除了康熙和蓅烟有一张小桌子吃面,其他人都是端着汤碗坐着小板凳吃得吸唆作响。出宫才几月,父子间已经全然没了规矩,康熙略觉不悦,道:“怎么都跑这儿来吃面了?”
胤祺笑道:“胤祚说江娘娘答应他今儿给他煮面,儿臣实在吃不惯泰州的饭菜...”后面的话康熙简直听不见了,他斜瞟的蓅烟,饶有意味。待吃过面,孩子们都出门了,康熙猛地扑身将蓅烟压着底下,捏她的嘴皮子,“原来是为了给胤祚做面,顺便给朕煎荷包蛋!”
蓅烟推攘着,咯咯大笑,“他昨儿夜里就说了嘛!”
她的嘴唇被康熙拧得血红,像是抹了一层胭脂似的可口。康熙低头咬住,一副激扬亢奋的样子,故意恶狠狠道:“出宫后越发胆子大了,连朕都敢骗,看朕怎么收拾你...”床笫里的所谓“收拾”,素来伴随着甜蜜与阵痛,两人翻滚着,早已是最为契合的夫妻。
自从出宫,只要兰儿得闲,就会跑去见凌肃初。御前侍卫皆是皇亲国戚,都知道凌肃初乃预选的驸马爷,便都撺掇她们单独出去玩。有凌肃初在身边护卫,蓅烟素来是放心的,见小儿小女们谈恋爱如蜜里调油,她瞧着也觉高兴。
这日兰儿从外头回来,一副气鼓鼓的样儿,也没敢同蓅烟、康熙告状,只是悄摸摸告诉曦儿,“凌肃初那个呆子,我问他为何喜欢我,你猜他怎么回答的?”曦儿给她剥新摘的莲子,也不答话,只是含笑听着兰儿继续抱怨。
“他居然说他没有选择!什么叫没有选择?按照他的意思,是我选择了他,因为我是公主,所以他没法拒绝,所以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公主...”兰儿越说越气,硬是用某个字眼某一句话推理出了一箩筐的凌肃初内心活动。
凌肃初压根猜不透兰儿为何会生气。
他确实没有选择啊!当一位他从未见过的奇女子、一位让他觉得好看并且令他心心念念的公主大人跑过来说喜欢他的时候,当公主大人屈尊纡贵的扮作普通人去见他的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思做其她选择?她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啊,让他怎么选择?
夜里凌肃初与乌尔衮一起当差,在后院撞见兰儿、曦儿两姊妹,竟然同时被无视掉了。乌尔衮看出其中意味,半嘲弄自己,半揶揄凌肃初,“怎么?你惹兰公主生气了?”
“没有啊。”凌肃初很无辜。
“那她怎么不理你?”
“我...我呆会问问她。”凌肃初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