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如若真的谈不拢,不必强求……”
“怎么,你是小看我?”云止挑了挑眉,抿唇一笑,“放心吧,我绝对有信心。”
“为夫对夫人当然有信心,怎么‘敢’小看夫人。”宫宸戋闻言,浅笑着伸手抚摸上云止的脸,眸中闪过一丝再熟悉不过的宠溺。
云止顿时用折扇将宫宸戋的手给挡开,“皇上,请注意你的举止。”
“怎么,左相真要与我划得这么清楚?”四下无人,宫宸戋说着,反手一把握住了云止手中的那一把折扇。
“以前,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东清国前云太傅之女、东清国先帝亲封的倾城公主——云浅止,左相云止独自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如今,云浅止因‘染病’,需要静养,左相云止受云浅止之请出山相助云帝,希望云帝从今往后能够牢牢记清楚这一点。”微微一顿,云止再挑了挑眉,“倘若让天下人看到云帝与臣子之间如此……要天下人怎么看、怎么说?”
说着,云止再次抿唇一笑,继而收回折扇,不紧不慢后退开一步。
相比较女装,自然还是男装来得更方便一些,再加上这个世界‘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不容轻易改变,她心中早有几个非常属意之人,正想趁着这段时间亲自前去将那些人给请来相助云国,成为云国的谋臣。如此,她刚才说的那一点就更需要时刻记清楚,同时也要让天下人知道,尤其是那些个知道她身份之人。
“听夫人这话的意思,也就说两者之间为夫只能择其一?”
当年,云浅止被东清国先帝东哲辕亲封为‘倾城公主’前往南灵国和亲。两年后,宫宸戋才出现在东清国内,步入东清国朝堂。换而言之也就是说,一直以来,宫宸戋从未见过真正的云浅止,第一次相见乃是在当年的蕴馆之中,而所见之人已是如今的云止。所以,对于从不曾有所接触的云浅止,对于去了南灵国整整五年的云浅止,宫宸戋是一点都不了解的,也就丝毫不知当日西决城上的一夕间变化是换了一个人,一直当云浅止与云止就是同一个人,尽管事后有派人调查。
云止当然知道宫宸戋将云浅止与云止这两个人当成了同一个人,不过并不介意,因为其一宫宸戋从未见过云浅止,其二她知道宫宸戋喜欢的人是她,与云浅止没有一点关系。此刻故意要将两个人给拆开来说,只是因为两个名字代表了两重完全不同的身份。一重是女子身份,一重是男子左相的身份。勾唇一笑道,“自然。依眼下的情况,有本相就没有云浅止,有云浅止就没有左相,两个人只能出现一个。云帝,你可不能太贪心了。”
“若此刻,为夫选前一个呢?”
“岂能随意变来变去?”云止故意皱眉,不同意道。
“只要为夫想,就可以。”音落,宫宸戋一把揽上云止的腰身,让她避他。
“放开,有人过来了……被人看到了……”云止不料,连忙伸手推了推宫宸戋的手,而推拒间明显感觉到宫宸戋手上的力道因着她的推拒而明显加重,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雨,还在继续不停的下着……
屋顶上噼里啪啦声不断,地面上溅起密密麻麻的水花……
片刻后,宫宸戋慢慢放开云止,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给云止披上,继而望向外面的雨幕。
云止看着,看到斜飞进屋檐下的雨丝浸湿了宫宸戋的衣袍,不由道,“雨大了,时间也不早了,早些回房休息吧。”
宫宸戋没有动,望着外面连成一片的雨幕,半响,对着前方的雨幕缓慢道,“当年,东哲辕与身为东清国左相的薛灏琛前来天山,我母亲与他们是早就相识的。后来,东哲辕为了得到我母亲,在一举拿下了整个天山后,曾用我来逼迫我母亲,可母亲宁死不从。之后,他才设计宀戟误会我母亲,想要断了我母亲对宀戟的那一份情。母亲死的时候,我曾发誓,终有一日要东哲辕血债血偿,我要让他的东清国毁于一旦。而一切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三国有平分天山之心,若没有他们最开始的联盟对付天山,也就不会引出后面的一切。所以我还曾对自己说,毁了东清国后,我要让三国为他们曾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阿止,你的出现是一个我不曾想到的意外。我原本以为,一生都不过如此。后来,为了你退居天山,我从不曾后悔,可未完成的一切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不甘。阿止,我知道你说的想要看到天下一统不过是一个借口,你是想要帮我,我说得对不对?”
云止没想到宫宸戋会突然说这样一番话……
宫宸戋随即转回身去,重新望向云止,郑重道,“阿止,谢谢你!”
云止摇了摇头,同样的郑重,对上宫宸戋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我是夫妻,永远不需要说这个‘谢’字。当初,你为了我不惜放下一切。如今,我又为何不能为了你放弃归隐山林的念头?总之,无论如何,我们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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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身世上,将揭开云止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