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离开的柴萱,眼神微瞟却被一道光亮吸引住了神色。上前一瞧,石缝中正反射着夕阳的金属亮片,顿时令柴萱脸色顿时大变。
伸手将那发亮的东西捡起,整颗心都凉的发疼。着见东西根本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东西,而是当初曹攸宁送给潘雪的坏掉的时空联系手环。
霎那间,柴萱的心像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压抑到无法正常的呼吸。
元瑞和兴庆已经带着漓香先行而走,小满回身瞧着正盯着那东西面如土灰的柴萱,上前将其扶住,“贵人,您怎么了?”
“原来,是我错了……”柴萱面无人色的咽声囔语,连一丝生气都没有,听的人心头发凉。一瞬间竟泪如雨下,哽咽难言。
见此情形的柴萱,小满都快吓坏了,赶紧扶着柴萱往长萱宫方向而去。
匆忙离去的潘雪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自己掉了东西,在何悦的搀扶下一路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长淑宫去。满脑子都是漓香倒在血泊中的场景,顺带着将往事尽数勾了出来。
原本当自己听说小河知道自己下了*之时,还想用交情让她闭嘴。可随着小河跟着自己的时间越久,知道和参与的事情也就越多,自然也做了不少暗度陈仓之事。但这些都是为了保全自己,小河也不多说什么。
直到那次自己为情所伤,醉酒之时,恍惚中仿佛看到了柴萱,心内感伤的同时,竟将当初自己对柴萱所做的事情尽数吐了出来,全被小河全都听了去。尽管事后,小河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半个字,可自己已经失去了对她的全部信任。
可按照曹丕对柴萱的感情,再加上自己是借着和柴萱的感情才顺利留到他身边的。如果让他事到自己曾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柴萱于不利之境。恐怕自己真的无路可走了。
“淑媛,当年到底什么事情啊?”何悦惶恐不安的看着面如土色的潘雪,对方才的事情仍心有余悸。
潘雪猛然一怔,杀意四伏的眸光突然射向何悦,顿时吓的何悦肤粟股栗,急忙跪地求饶。“淑媛,奴婢和您可是实打实的一条心呢,断然不会做背主求荣之事的呀,求您饶命呢。”
看着地上苦苦哀求的事情,潘雪眸光生冷。当年的小河和唱歌不是这样求自己的,可还不是落得那样的下场。
“起来吧,只要你害记得就好。”潘雪冷漠言道。此时她身边还需要一个刻意信得过的心腹,所以她不过是警告一番,并没有动杀心。
何悦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一头冷汗的重新抚过潘雪。
提及当年之事,潘雪不由冷笑几声。若说当年之事,又该算那件呢?是自己本欲借着当年李姬的侍女侬翠之手除掉柴萱之事,却偏又心软求了任媛相助;亦或是利用柴萱然后设计除掉了李姬,还是利用柴萱将曹丕哄到了自己床上。这一庄庄一件件,那一件儿不是让曹丕和柴萱对自己厌恶至极。
倘如真的东窗事发,自己所有的努力岂不是全都付之东流吗,她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潘淑媛留步。”
忽然冲身后传来的声音,令正行走的主仆二人,神色一紧。回身一望,却是跟着身边的丫鬟晴滢。
“不知郭贵嫔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潘雪轻轻言道。毕竟此时的她,已经没有精力去讨好郭照了,她得赶紧想自己的后路。
只见晴滢很是礼貌的施礼言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贵嫔让奴婢来请您,还请您您务必前去。哦,不过,贵嫔娘娘特地提到了漓香的名字,不知淑媛可有印象呢?”
晴滢的话顿时让潘雪出了一身的冷汗。看来,这件事情,郭照也知道了不少呢。
强忍心情的潘雪,勉强一笑,“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因为漓香的受伤,此时的长萱宫正乱作一团。得到消息的曹丕亦是匆匆而来。可持续的神色似乎比想象中的更糟。
看着柴萱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漓香,曹丕亦是担心柴萱伤心过度。
“萱儿,去休息一下吧。御医不是说,她不会死吗?”曹丕扶着柴萱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听闻此言,一滴清泪却从柴萱脸颊滑过。的确,御医是说漓香不会死,可何时能醒过来却是未知数,可这和活死人又有什么差别呢。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凶手如此放肆……”柴萱哽咽言道,清泪如泉,更难将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