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茶芳笑着附和道:“真真是巧了,我也听不懂昆曲,只爱那京戏,既然姜夫人找得到好戏班子,那就劳烦她一二了。再有那几日你们姊妹俩要请什么人来,自个好生商量一番,我这边送帖子时也顺带给你们送了。”
黛玉和雪雁就当下讨论起来,刘纯汐和李倩茜是必然要请的,又有那贾府里的三春,和史大姑娘。雪雁想了想道:“既是如此,其他府里的小姐们也请来作作乐,我记得那次百花会,惜丫头还和左相家的小姐很是要好。”
黛玉笑道:“你倒记错了,后头她又粘着太子太傅家的郝姐姐了。不过陈姐姐也是要请的,她不日就要出嫁,只怕再难见着她了。这次不请她来,日后她又要到盛京去了。”
雪雁点头笑道:“还有那纪小姐,好似同迎丫头很是合拍,我记得那日两人对弈到后头还不舍得走呢。”
最后定了下来,又另请了郝凌香,陈婉如和纪萱三人,孟茶芳记了名字,又笑着问道:“只这些个,再没遗漏了?”
黛玉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雪雁,见雪雁点了头,这才回道:“没漏的了,母亲只管下帖子吧。”
孟茶芳笑着应了,母女三人又说了会子话,黛玉才和雪雁告辞了回自个房里去。
雪雁回了房,就见黛玉神神秘秘的躲在屋里不肯出来,雪雁想去看看,黛玉又让人拦了不让她进。雪雁心知黛玉这必是在准备送她的贺礼,便笑着回了房去,自做自个的针线不提。
到了六月十二这日,林府来的人还真不少,说是庆贺雪雁的生辰,其实就是向外界承认了雪雁的身份。贾家也派人送了不少礼来,不过只有贾琏贾芸二人来了,但也是在外院不曾进来,只帮忙林如海招呼宾客罢了。
雪雁这日打扮的妥妥当当,一大早先去给林如海和孟茶芳磕了头,又回自个屋里,受着丫鬟们来给她磕头,打赏的荷包给了一个又一个,里头装的都是一个个精巧的银锞子,很是大方。
黛玉忙着替雪雁打赏,又忙到巳时三刻,女客们才渐渐到达。雪雁忙和黛玉一起出去迎了进来,大家一同说笑。
太太奶奶们自然是在向阳苑里由孟茶芳陪着,而其他小姐们都是到月影苑里说笑。孟茶芳那边派人来说,戏台子搭在园子里,未时正开戏,午饭让姑娘们自在月影苑里吃了,她们长辈便不来参合了。
一群千金小姐听了这话,都乐得不行,顿时气氛就活跃了起来,有拉着一处下棋的,有拉着一处玩西洋玩具的,还有拉着在园子里赏花说心事的。
史湘云拉着雪雁跑去月影苑的园子里头,看似赏花,实则对雪雁道谢:“你上次替我寻了那金麒麟来,我回去同我婶婶说了,我婶婶只说这是大恩,定要我寻个机会把这个给你。”
说着史湘云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雪雁接过来打开一瞧,里头竟是紫金叶子,一枚枚的整整齐齐码在里头。雪雁吓了一跳,忙把荷包丢了回去:“这是看不起我了,哪有给我这个的。”
史湘云不由分说又塞了回去:“我婶婶不敢明着谢你,毕竟这事不好声张。她也知这样有失分寸,也免不了让你心里多想。但她说若不是你拿回了那金麒麟于我,只怕日后二哥哥拿了那金麒麟生事坏了我的名声。她只得给你些紫金叶子,你看中什么自个去买,就当是婶婶给你的谢礼了。”
雪雁扭头,不再理她,她其实不是生气,是吓着了,她这辈子再赚钱也只见过白银,连黄金都没怎么拿过。如今一荷包满满的紫金叶子,那可是黄金的百倍。虽说荷包里装不了多少叶子,但这些量算起来怎么也有几万两的银子了。她再怎么帮湘云,也不用那么多谢礼,这实在太过了。
湘云急的哭了起来:“姐姐可是怪我了?我知我往日太过糊涂,远近亲疏,可我如今俱已改了。这是我婶婶的一番心意,倒真不是看不起姐姐。姐姐若是误会我,我真是死了算了。”
雪雁忙回头掩了她的嘴,呸呸呸了三声道:“今儿是我生辰,你这死丫头嘴里又没遮没拦的,什么死啊活的。这样,里头的东西我只拿一半,另一本你自个存着做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你若答应,我就收了,你若不答应,我一个都不要。”
湘云只得点头应了,雪雁这才松了手,只拿了荷包里的一小半资金叶子塞回袖笼里,又听湘云破涕而笑:“姐姐方才还怪我,自个不也说我是死丫头,你也说了死啊活的,哈哈哈。”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