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过遗嘱确认内容无误后,史密斯律师开始宣读遗嘱内容:
本人章学凤,因年事已高,重病加身,身体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为防止身后因遗产继承问题发生争执,故本人特请在场诸位做为见证人,在我头脑清醒、思维清晰、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之时,特立此遗嘱如下:
本人名下所有不动产、基金、债券,以及在天堃国际集团所持有的9.54亿股,均由孙子易哲慎继承…茶…
……
整个遗嘱内容不过寥寥数百字,丝毫没有提及温致成。
这是特殊病房,会客间空间十余平方里,全坐满了人,在场众人,都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瞧向温致成。
做为老太太仅有的两个孙子之一,老太太竟然真做得这么绝,遗嘱里竟然一分钱都没有留给温致成。
同时也意味着,在易哲慎本身持有的天堃股份基础上,再加上老太太给他的股份,从此易哲慎就是天堃国际毫无悬念的第一大股东。
遗嘱宣读完毕,助理递上签字笔,老太太提笔准备签字。
却在这时,一位姓齐的董氏忽然站起身,咄咄开口一句:“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易先生。”
“你请问。”易哲慎坦然地对上对方视线,毫不避讳地回答。
“我有内幕消息,几年前天堃中国区陷入‘受贿门’的丑闻,究其根源是因为易先生的失误,导致资料失窃,易先生,这件事你承不承认?”
“是。”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当时给集团造成很恶劣的影响,做为中国区CEO的你,是不是要承担一定责任?”
“是,所以当时我引咎辞职,之后天堃陷入危机,我才回来重新坐镇。”易哲慎说。
房间里响起一片轻微的议论声,这个齐董是董事局里平时和易哲慎最不对盘的一位。
据传,温致成和他走得很近,这个时候他站出来发难,用意显然。
齐董又说:“据我所知,这个泄露商业机密的嫌疑人,很可能是现在站在你身边的这位简小姐。”
易哲慎愣了一下,随即说:“抱歉,她与这件事无关。”
“当然有关!你明知道她是嫌疑人,为什么当时没有追究责任?因为这位简小姐,当时和你是夫妻关系,而她另一重身份,是香港SNG集团董事会主席王晏如的女儿!”
简兮大骇,没料到时至今日,还会被旧事重提。
身旁,易哲慎皱紧眉,盯着齐董的眼睛,再次一字一顿地重复:“她与这件事无关。”
齐董继续说:“做为天堃董事局一员,由于现任董事长工作严重失职,影响广大股东的利益,我有足够的理由要求董事会通过罢免董事长的提议。”
“够了,这件事当时哲慎是请示过我的,如果要追究责任,当时的董事长是我,也应该由我来负责。”老太太这时表态。
老太太的威严还在,齐董不敢放肆,仍是说:“那正好今天董事局成员都在,章女士,不如让大家举手表决怎么样?”
易哲慎沉声打断:“就算是罢免董事长,也应该走正式流程。做为天堃第一大股东,我有权利要求你们将罢免提案提交董事会审核后,列入股东大会审议才行。”
一直沉默的何慕宜开口:“易先生,你是不是忘了。天堃国际如今最大股东并非你,而是易致成先生。”
易哲慎神色冷淡:“温致成手里只收购了天堃7%的散股,还算不上第一大股东吧?”
何慕宜冷冷对上他视线:“那如果算上你父亲托管在老太太手里的那份,又算不算?”
何慕宜一直深居简出,这些年躲在幕后给温致成出谋划策,她的手段,易哲慎多少略有耳闻,此刻看着这个女人笃定的眼神,窦然生疑。
根据易老爷子在世时定下的规矩,易景良手里所持有的股份,只有易家长孙才有资格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