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郡茹温婉的面上浮上一层迷蒙的笑意,犹如万丈光芒下映射的一片暗影,令人瞧不清内底,“这一次,我就是要惹祸,只不过烧的却是别人的身。”
“谁?”黄烛陡然喝道,把屋里的两人吓了一跳,齐齐朝门口望去。
黄烛喊着已到了门口,猛的打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她仍是有些不放心,又在院子里四下搜了搜,并无他人,这才放下心进了屋。
墨青早已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拽住黄烛,“怎么回事?”
黄烛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刚刚感觉门口有个人影晃了晃,不过刚刚我已经查看过了,什么人都没有。”
申郡茹凝眸深思,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甚至有些确定黄烛看到的人确实来过,“墨红到哪里去了?”
墨青禀道,“她一大早就去芷院了,老夫人今儿个不在府里,芷院里的人都闲着呢,她正好过去说话。”
“她倒是尽职。”申郡茹闲散的目里越过一丝冷淡,到底是谁呢?会不会是申郡碧派来的人?看来以后行事要愈发的小心谨慎了。
她愈发觉得身边只有墨青黄烛两人不行,更何况她还要清楚的掌握申盛侯府以外的事。
她面色沉了沉,两鬓乌黑的秀发在耳边颤了颤,她缓缓的换了个姿势,陷入了沉思。
大厅里,段南晨端坐在太师椅里,手上端着乌云卷风瓷杯,神态平静安然。
申冀黑着一张脸迈大步走进来,方才已有人将当时的情形如数回禀,他只等二皇子此番给个说法。
申郡碧见他面色阴冷,禁不住心头微沉,颤了颤,她可从未见过祖父这般生气过。
不等申冀说话,段南晨已抢先说道,“今日之事,申盛侯当严查,一经查出,理应严惩不贷,束高阁失火,可是‘天下’文人关注的大事。”
他刻意将天下二字咬得很重,望着申冀的神情,继续道,“申盛侯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出现在束高阁里?”
申盛侯沉默不语,摆明了要听后情。
段南晨又将方才欲在花园与申郡碧约会的话说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可惜我们进去的时候火已经着起来了,若再早上片刻,或许能看到纵火之人。”
申盛侯颇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清冷的问道,“二殿下何以见得束高阁的火是有人故意点燃的呢?”
他仔细查看过,书架下头还有一小截未燃完的蜡烛,而这小半截蜡烛恰是他昨夜看完书忘记拿出去的。
如果是人为的,怎么会这么巧呢?谁能算得准他正好落了一截蜡烛在书架下头?或许是他昨夜看完书只是将火芯子吹熄了,却还残留了些未燃尽的芯子,这才造成大火。
可二皇子偏偏说的这么肯定,亦或者他根本就是知道内情的?
再者,二皇子什么时候看上的二丫头?还在庆王府大寿之日来这一出侯府相会,一向小心谨慎的二皇子怎会犯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实在想不通,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呢?眸光微转间投向申郡碧,二丫头也知道实情么?
他目光陡的变冷,二皇子突来申盛侯府,为了要与二丫头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