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郡茹面上一喜,又迟疑着问道,“祖父的腿?怎么样?”
汪氏上前拉住她的手,“茹儿,此番若你祖父的腿真好了,你可就是咱们申盛侯府的大功臣了,若不是你坚持,又怎会让胡大夫替你祖父治腿?”
申郡茹略显羞赧的笑了笑,“母亲,说到底还是您的功劳,当初若不是您请了胡大夫为我看病,我又怎知他本事了得?只怕我身上的伤都好不了呢。”
虽然不记得当初怎么会请了胡笙伦来,听了这样的话,汪氏却很开心,仿佛这功劳真是她的一般。
她动作轻柔的抚了抚申郡茹的手背,状似无意的问道,“刚刚那位常公子,你们经常见面么?”
汪氏果然多想了,申郡茹面不改色,轻声细语的道,“在八宝师太那里见过一两次,因着先前听师太讲过常远侯打仗的事,所以便同他说了几句话。”
汪氏装作丝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心里却不得不往深里多想了几层,茹儿的年纪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了,平日里不常见男子,如今碰见这么一位英俊潇洒温文尔雅的公子,难免会生出些别样的想法。单说那常公子,这么巴巴的来同茹儿告别,难保心里没有别的念头。
常远侯府在先前几年倒是个好人家,如今早已搬离了京城,早已是人去势倒,若茹儿真许了这常嵇羽,岂不是也要离开京城?那日后对姝儿还有什么帮助?
无论怎样,茹儿的婚事还是要斟酌一番的。
她思索着抬了抬头,目光落在站在门边的映泉身上,蹙了蹙眉。
申郡茹马上道,“映泉,快来见过大夫人。”
“是,小姐。”映泉应了一声,中规中矩的走到汪氏跟前,双膝跪地,“奴婢叩见大夫人。”
汪氏奇怪的看向申郡茹,“这是?”
“母亲,她是八宝师太送过来的,女儿瞧着她手脚勤快利索,便自作主张将她收下了,至于到底带不带她回侯府,女儿还请母亲拿个主意。”
汪氏眉头紧锁,“她是个什么来历?师太为何将她送给你?”
“大夫人,前些日子有人在庵里胡说八道糟了天谴的事您听说了吧?那几日庵里不太平,经常有人入庵闹事,师太不放心小姐,所以专门送了映泉过来,夫人,您可别小瞧映泉,她可是会些功夫的,不但能保护小姐,还能保护您和大小姐呢。”魏妈妈立在汪氏跟前,笑嘻嘻的回禀。
汪氏颇为惊讶的又看了看映泉,“你还会功夫?”
“略懂一二。”映泉很是谨慎,“求大夫人让奴婢跟着五小姐,奴婢一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越是这样,汪氏越觉得不放心,好人家的女儿哪个去学那些男人们才会耍的玩意,可又觉得不好直接拒绝申郡茹的请求,遂将映泉的身世又重新问了一遍。
映泉仍是将原先说过的一些话重新说了一次,态度愈发的恭敬。
汪氏实在找不出错处来,只好勉强应道,“既如此,那先跟着回去吧,至于到底能不能留在府里,还要再问一问老夫人。”
只要进了府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申郡茹笑道,“多谢母亲。”
映泉也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多谢大夫人。”
汪氏摆了摆手,“行了,你们也都别光站着了,快些替小姐收拾收拾东西,等会子就回府了。”
“是,大夫人。”魏妈妈欢快的应了下来,领着黄烛与映泉收拾东西去了。
申郡茹又道,“母亲,这些日子多亏了师太照顾茹儿,如今要回府了,女儿想去拜别师太。”
汪氏缓缓站起身,“理应同师太告别,正好你二婶还在师太那里,咱们这就过去吧。”
申郡茹这才知道原来姚氏也来了,不禁有些担心姚氏会不会因为申郡碧的事为难八宝师太,又不知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纠结。
她缓步走到汪氏跟前,搀着汪氏的胳膊,才要出门,便听到外头有个女子喊道,“申家的人住在这里吗?申家的五小姐在这里吗?申郡茹?申郡茹?”
申郡茹愣了愣,这是谁在大呼小叫直呼自己的名字?记忆里并不识的这样的声音。
汪氏蹙紧了眉头,猜测着莫不是申郡茹在外头结交了什么野丫头,半点规矩不懂的大喊大叫,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