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冀看了看她的脸,不禁有些担心,万一申郡碧的脸真被毁容了,岂不坏了大事?二皇子怎会要一个毁容了的女人做皇子妃?万一申郡碧被二皇子退婚,她这一辈子都休想再嫁个好人家了。
他忙道,“来人,快请大夫来替二小姐瞧瞧。”
申郡碧低低的哭着,微微摇着头,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飞出来,愈发的楚楚可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要脸做什么呢?祖父,都怪碧儿。”
她越是这么说,申冀越不好什么都不做了,面上一沉,严肃的问道,“茹儿,你的那个丫头呢?带进来让她回话。”
映泉被带上来,挨着申郡茹跪在后头。
申冀厉声沉喝,“说,你为什么要踢二小姐?到底存的什么心?”
映泉颇感委屈,又稍显惶恐的道,“侯爷赎罪,奴婢并不知道自己踢了二小姐,奴婢眼见着卢姨娘就要摔倒在地上了,赶紧去扶她,什么时候踢了二小姐一点都不知道啊?或许我太过紧张,只顾着卢姨娘了,不小心绊了二小姐,这也是有可能的。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二小姐饶命。”
不等申冀说话,姚氏厉声道,“你一点都不知道?你的脚伸到哪里你不知道吗?如果有人把你的脚给剁了,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吗?”
映泉立马跪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二夫人饶命,不要剁了奴婢的脚,奴婢实在不知道怎么踢了二小姐,奴婢只顾着救卢姨娘了,都怪奴婢,都是奴婢的错。”
汪氏冷冷的哼了一声,“映泉有什么错?难道她救卢姨娘也错了么?还有什么比卢姨娘肚里的孩子更重要呢?”
言外之意,即使映泉真的踢了申郡碧,那又怎么样?事有轻重缓急,那种情况下,救卢姨娘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得靠后退退。
姚氏气的嘴唇哆嗦,牙齿直打颤,“嫂子,照你这么说,碧儿摔成这样是罪有应得,是活该了?你好歹也是她的大伯母,也是自小看她长大的,怎的如此狠心?如果是姝儿摔成这样子,你还会这么说吗?”
汪氏目中冷光闪了闪,言有所指的道,“如果是姝儿在那里,我相信姝儿一定会先去扶住卢姨娘,或许,根本不会出现卢姨娘摔倒的事。”
姚氏气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通红,目中泪水成串的落下来,“父亲,母亲,媳妇只听您们一句话,如果您们也说碧儿是罪有应得是活该,媳妇一句话都不会再说,媳妇只听父亲母亲的一句话。”
申冀心中有些不悦,二媳妇这是逼着他表态,可他觉得申郡茹与映泉说的都没错,这件事能怪谁呢?好在没有大的伤亡,只要碧儿的脸上不留下伤疤,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两房跪在一起非要争个子丑寅未,他倒是为难了。
他看一眼谭氏,希望她能拿个主意,后宅之事本就该谭氏处置。
他这么想的时候居然忘记了,后宅之事,他干涉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