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对姑母的心事略知一二,不知姨母可愿让侄儿附耳一言…”曹苛有些为难的环顾,作出不便在这众人面前直言的情状。
“曹表哥,圣人言君子光明磊落,无不可对人言,表哥这番作态怕是于礼不合吧!”傅清欢扬声说道。
这时众人才看到站在曹苛和谢竹宣之间的傅清欢,只见她一身玫红的襦裙,额上依然是厚重的刘海,遮掩了大半边的脸。
傅府中的人已经习惯了傅清欢这样的打扮。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傅清欢就开始这样拼命把额发留长,压在自己的眉宇之间,把整张小脸弄得只有巴掌那么大,任谁人劝说都是不听,只是说自己的脸大,劝说她的人是存心想让她出丑!
傅老夫人见了傅清欢神情先是一怔,紧接着便看到傅清欢左手上缠裹着的绷带,浑浊的眸中闪过意义不明的光芒,随即慈祥的笑着给曹苛解围道,“清欢什么时候也开始重这些礼数了?你曹表哥可是郡试的榜首,怎能不懂这些?只是心急为祖母解难罢了!不过,曹苛,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知道我这有什么心事?”
曹苛立马再次向前一步,笑着说道,“姑母一向喜静,今日这坤院中几位表妹却停留至今,定是有什么难言的问题困扰在祖母和众位表妹心头,所以曹苛大胆猜测姨母此下心中定有烦心之事!”傅老夫人微微点头,傅清容和柳欣语的目光偷偷溜向曹苛的身上,打了个转儿。
谢竹宣“唰”的一声甩开折扇,唇边依然满是笑意,他微侧了身子向傅清欢说道,“表妹,谢表哥说曹兄不是等闲之人,此番没说错吧!”
曹苛拦过谢竹宣的话头,神色中不免流露出些许得意的谦虚道,“谢兄过奖,处处留心皆学问,小弟只是坦言心中所想。”
傅清欢特意留意看了一下柳欣语和傅清容、傅清宛她们的神色,如果柳欣语和曹苛早就对上了眼,下定主意要谋夺她们傅家大房的财产,那现在她应该多少能看到些蛛丝马迹。
柳欣语和傅清容此时的目光都顺着曹苛带起的话题,停留在曹苛的身上,能坐在那么靠近傅老夫人的位置,也足以说明柳欣语的得宠,所以曹苛看向柳欣语时也多停留了一下,傅清欢注意到柳欣语看向曹苛的眼神中只是稍微带了些兴趣,随即就垂下了头。而一旁二房的两个庶女傅清宛和傅清容的目光落在曹苛身上,眼神却都有些发亮。
“你且过来吧!咱们这里也都不是外人,也不必太过忌讳那些细枝末节。”老夫人笑着摆摆手,示意曹苛上前来把话说明。
曹苛上前俯身在傅老夫人的耳边细语,傅老夫人本来凝着的眉头缓缓舒展。而傅清容的目光流连在曹苛身上,隐隐透露了些些势在必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