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欢垂下头,唇边露出杜理没看到的冷然弧度,她的娘亲她怎么可能不管杜理未免管得太多了,虽说她没能像别人家那样有娘疼爹宠,但是欢院中一件件的东西哪个不是娘亲留给她的?
包括她足了年龄去女子私塾,爹爹也是忤逆了祖母的意思,就算她再调皮还是生生把她送了去,那时候爹爹念叨的也是娘亲的意思。
就算娘亲去得早,但是娘亲因为爹爹从小到大的唠叨,甚至是那种怕她对娘没有感情的心态教导下,娘的影子早已经深深刻在自己的心里,杜理凭什么认为她不会去管呢?还是用这个离间她和爹爹的感情?
杜理絮叨了许久,傅清欢没有搭理他也颇为尴尬的住了嘴,他手中拿着便笺和荷包,犹豫了一下,才把便笺重新折好递了过来,把荷包收回了自己怀里。
“这个你拿去,现在也没什么用处,回了傅府你就对对笔迹,看我有没有骗你吧。”
傅清欢点了点头,从杜理手中接过那便笺,这字迹应该是杜理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她装起来的时候杜理的眉宇间无意还露出怅然不舍的神情。
两人回到院里,小石头哭丧着脸,赌气蹲在院里,像一个黑溜溜的石头。
张春花手脚麻利收拾着碗筷,傅延年和福伯坐在堂屋里说话,傅清欢进去听了一会儿,就觉得索然无味。
上了年纪,福伯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自己还浑然不知,不过一向脾气粗犷的傅延年竟然能笑呵呵的坐在这里听福伯絮叨,看来他们确实有很深的渊源。
杜理也进来了,几个人撤了桌子,杜理要带傅延年在杜家庄转转,毕竟杜家庄是杜晴的陪嫁庄子,现在的地契什么的都在傅府留着,主子来了身为佃户怎么也得带着看看情况,一般来说管事的要不主动提起,主子就不免会疑心这里面有管事暗中做鬼。
虽说和傅延年有另一层关系,但是联系到这一层关系,杜理却是一板一眼,就算傅延年没那心思,也知道杜理那略有些古板的脾气,索性带着傅清欢就当出来散散心。
靠着山,庄子上笼着一层朦朦的白雾,背靠的山说高也不高,一条条小路从山下向上通着,山上分成片,整齐种着各种果树,这两年风调雨顺收成也不错,每一季的水果到了收成季节都能卖出不错的市价。
带着傅延年和傅清欢出了庄子,在果树垄上走着,果树林中穿梭的都是忙碌的杜家庄的男女老少,粉粉开了一树连成片如同春日粉霞的就是桃树林,梨花小巧可爱的布满枝头,一阵风吹过,飘飘荡荡的如同一阵梨花雨。
望着繁忙的村民,一路走来不时有人过来给杜理和傅延年他们打招呼。
“现在是剪枝的时节,如果任由这些开花的结了果,不旦果子不大,吃起来也又酸又涩。这些年虽然傅府派人来说年成好,加了佃,但是毕竟也比周围庄子加的少,也没什么大问题。”杜理看着忙碌的村民,笑着向傅清欢他们说着,当说起杜家庄的果树和年成杜理脸上油然露出的就是熟稔而愉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