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欢已经想好了,如果有人抓住庄晏救她的这件事不放,她就将事情全推到庄晏身上,推说自己昏过去了不知道,反正事情的真相也没什么人知道,庄晏也不会那么无聊跑出去乱说!
“清欢,你就这么走了吗?”庄晏突然一声轻叹,人还是站在原地,白衣如雪,只是那清俊的面容透着落寞。
福珠和珊瑚迅速对视一眼,眨了眨眼,虽然不明白什么情况,但是对视一眼,她们眼中齐齐迸发的是兴奋的火花,又同时偷瞄了傅清欢一眼。
傅清欢被庄晏弄得一怔,紧接着喉咙发干,涩笑一声,“郡王爷真会说笑,虽然感激郡王爷的救命之恩,但清欢有伤在身,也不敢久留。”
“有伤?小姐,你伤在哪里了?!”珊瑚立马急切问道,先前她就是听说小姐出事了,老爷才会让她和福珠过来,本来看到傅清欢安然她放下了心,现在又被一句受伤又弄得心神不定。
傅清欢脸色红了一下,攥住珊瑚的手,“不打紧,先回傅府也不迟。”
珊瑚喘了口气,点了点头。
易风眉心一动,这时才又开口,“那清欢小姐可以自己走吗?”
傅清欢看着他严肃的娃娃脸,突然想到现在垫在自己身下的棉布,顿时有些难以启齿。
她身上换的也是轻薄春裳,难道要她用手扶着这东西,当众走出这春风楼吗?
她迟疑着,目光下意识看向庄晏,一身白衣的庄晏环肩站在门口,清俊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就那么眸光闪动的看着她。
傅清欢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庄晏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来面对这样的情况,让她尴尬…
只是,这是为了让她对他更感恩戴德吗?
澄澈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缓了缓,她笑着看向易风,“风管家,我现在有伤在身不便行走,你能不能把我背出去?”
听了傅清欢的话,易风突然整个僵在那,眉头紧锁。
冷静自持的管家实在迟疑了很久,久到让傅清欢觉得,易风一定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拒绝,又顾着她的面子,才会迟疑这么久。
显然,不只是她这么想。
轻笑一声,庄晏走了过来,他笑容如煦阳,一副宠溺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冲傅清欢摇摇头,“看来只能我再帮你一次。清欢,这次你又得怎么感谢我?”
傅清欢呵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是,清欢必当铭记郡王爷的大恩大德,来日命人将长生牌立在香山寺,每月前去供奉香火!”
珊瑚心头一跳,暗地偷攥了傅清欢的手。
就算庄郡王爷看似对小姐有意,但八字没一撇,这样的话被庄郡王爷拿捏住,随时都可以治小姐一个蔑视皇亲之罪的吧!
虽然珊瑚的担忧有点多余,但傅清欢还是瞬间警醒,她在庄晏面前有点失态了!
那调侃完全是不假思索,但庄晏虽说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后又百般照顾,但是两人之前并没有太多交集,甚至之间的联系都是建立在利用之上,她怎么说话时就把他当成阿芸,说的那么自然了呢?
这边恍然清醒,那边的庄晏听了傅清欢调侃的话,眼中笑意反而深了几分,“那倒要多谢清欢为我祈福操心了,不知清欢什么时候去给我立长生牌,我若是跟着不是更加显得心诚?”
只是当他再看过去时,那虽然调侃却属于‘真’的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常看到的,那一贯的沉静和浅淡笑容。
“那择日去立长生牌,清欢定会先知会郡王爷一声。”
瞬间寡然无味,庄晏心不在焉的点了头,站在床边,探手就将傅清欢横抱起身,这轻飘的重量,跟叶子差不多,却又说不出让人觉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