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众仙尊年龄相差颇大,且性情各异,温厚无争如大师伯赤明仙尊,严苛冷肃如五师伯文举仙尊,散漫不羁如我师父皑东仙尊,孤僻刻苦如八师叔萧宸仙尊……却能上下一致对广昊仙尊敬服尊崇,其威严端方可见一斑。
他的身后亦有弟子侍立,原微赫然列于其中,正皱眉看着我们,神色微现焦灼。
原先那些恨不得要吃了我的师徒,无疑是赤城三大仙尊中硕果仅存的腾清仙尊和他的弟子了。
陌天行几乎夷平赤城山,然后直奔昆仑而来。德普、文举唯恐昆仑有失,自然要赶回来镇守;而腾清仙尊眼见赤城被毁,自然满怀恨意。紧随跟来昆仑,名义上投桃报李相助昆仑,实则借着昆仑势力再次与陌天行对峙,以图报那灭门之仇……
发现我所假扮的瑶一师姐刚好先一步回转山门,我原先只觉运气不怎么好,现在却不得不认定我们运气相当地背了。
以他们到来的速度来看,分明是我们刚离开不久被便识破,且这消息很快禀报了广昊,而广昊正与腾清在一起……
别说有这两位仙尊在,即便来的人只有一个原微师兄,便不是我和景予应付得了的。
这当头,我们连逃都完全没机会逃。
广昊仙尊平素甚是宽仁,但对我这样的叛徒绝不可能手下留情。何况腾清仙尊尚在一旁冷笑,“广昊仙友,这魔界公主和魔界驸马虽联手杀了我静虚师弟和宁丰师侄,对仙友倒还很是恭敬!”
广昊皱眉,淡淡道:“腾清仙友,菱湖远在千里开外,以讹传讹之际,只怕有些误会。想这两个后辈弟子,又怎会是静虚仙友的对手?”
腾清指向新筑的坟茔,冷笑道:“自然还有这位皑东仙尊做的好事吧?不知广昊仙友是否查明,皑东仙尊收魔帝后人为徒,还勾结魔帝欲对昆仑不利,到底是何居心?”
广昊目注新坟,神色间已显出几分黯然,“皑东虽有些疯疯癫癫,但向来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此事还需细查,细查。”
腾清怒道:“还需查什么?既有弟子亲眼看到皑东密会魔帝,无疑确认他是昆仑叛徒,难不成广昊仙友还欲包庇他不成?还有这两个小畜生,广昊仙友也不打算处置了?”
广昊目注我们沉吟不语。
景予紧执着我的手,低头垂眸,额间已有汗珠沁出。
往日最亲近的师友转眼成了仇敌,我也是一筹莫展,脱身无计,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只觉层层汗意已濡湿了彼此掌心。
这时,只闻有女子朗声道:“腾清仙尊此言差矣!虽有人看到皑东去见魔帝,但也不能证明他是想勾结魔帝对昆仑不利呀!他好好的一个昆仑仙尊,何求于魔帝,需向魔帝出卖昆仑?”
眼前翠影拂动,一位美人红裳如火,娇妍如花,潇潇洒洒走来,向广昊行了一礼,笑道:“若水见过广昊仙尊!”
广昊神色略霁,瞥了原微一眼,温言道:“若水姑娘有何见解?”
来者正是九尾狐善若水。
原微回了昆仑,她那强娶强嫁的伟大目标尚未实现,当然会跟着回来。
昆仑不允魔者进入,却不限她这样修仙之妖自由来去,何况这次她和原微一起相助赤城,广昊对她印象颇好,——却不知对她勾.引自己爱徒的计划知晓多少。
九尾狐妩媚如猫儿般行到我跟前,纤纤玉指点在我的额上,弯弯眉眼却笑得暖意盈盈,“请问仙尊,可看得出叶菱姑娘是魔?”
广昊目光里依稀有往日的欣赏和爱惜,惋叹道:“即使今日,我亦看不出菱角儿身蕴魔根。”
九尾狐笑道:“这便是了。连广昊仙尊都看不出菱角儿是魔,皑东仙尊又怎么看得出?他不过抱养了一个根基不错的女弟子,养了两百年忽然人人都说她是魔,狐疑之中跑去找魔帝求证应该也不妨事吧?怎么就成了勾结魔帝对昆仑不利了?”
腾清拂袖道:“你这妖狐又凭什么认定皑东不知情?他鬼鬼祟祟出现在赤城山,眼见魔帝屠戮众仙却袖手旁观,绝对是居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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