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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掐指算时,若朱夫人所说是真,那时朱蚀应该尚在汴京,依附当时尚是梁王的朱晃,再不知朱晃对堂弟这笔糊涂帐知道多少。
又或者,朱晃心里清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细究?
究其源头,竟是这么个见不得人的破事儿,还攸关皇室体面,这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能管的吗?
正满额汗滴滴时,阿原明知他棘手,走到他近前,轻声道:“大人,带回衙门细审吧!”
李斐点头,悄声道:“或许三人都有参与。嗯,最好等使臣到了再审……”
无论如何,抢着认罪总比没人认罪好。真凶已浮出水面,他心头那块大石也可放下一半了。
阿原走过去,令朱继飞、姜探依然坐上他们的马车,又亲将朱夫人送入小轿,好好地护送他们前往县衙,然后暗中吩咐井乙等人留意,莫让三人串供。若想辨出真假,回头两边口供一对,自然一清二楚。
景知晚虽一路坐着肩舆,但明显精神不济,倚靠在肩舆一言不发。
阿原见他安静,倒也稀奇,得空走过去问:“我既闹了笑话,景典史何不分析分析,那对母女,到底谁是主谋,谁是从犯?”
景知晚瞅她一眼,宛然在看白痴,“既然确定了与他们相关,距离真相大白已不远,何必多此一举?”
阿原碰了一鼻子灰,大没意思,正待拍拍灰远离他时,景知晚忽唤道:“阿原。”
阿原回头。
景知晚道:“那个姜探是挺倒霉的,被坑得一辈子疾病缠身,便是真的参与谋害朱蚀,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