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曼顿了一下,站在原地的时候脊背显得略微有些僵持,她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口。
“我是不是要守着靳北城一辈子,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尔曼的声音显得凉薄而冷静,她这个时候目光里面近乎于镇定如许,尔曼浅浅的吸了一口凉气,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她不想跟苏颜这种人去多争执,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苏颜的报复心理并没有随着她生命的减少变得减弱了。
有些人,生来就是恶人撄。
尔曼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靳北城在打着点滴,比起刚才两人之间的争执,他现在的表现算是“乖”的了。
“今晚我留下。”尔曼开口,走到了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她需要稍微镇静一下,“你想吃什么,想喝水都告诉我。”
“我想你走。”靳北城的冷漠向来都不是这样生硬的,这次却是僵持如许。
“在泥石流的时候,我也想你走。”尔曼的话有些“以牙还牙”偿。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靳北城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尔曼没有说话,走到一旁静静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写研究生的毕业论文。
其实这段时间她也很忙很忙,半个月后她需要回一次费城去办理毕业手续,论文的截止日期也越来越近。
尔曼只能够在靳北城的病房里面写。
两人之间冷漠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之后,尔曼的肚子咕噜噜地忽然叫了一声,在偌大寂静的病房里面显得格外地突兀。
她略微皱了一下眉心,觉得自己丢人,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于是便起身走到了自己的包包旁边,从里面找出了饼干,用力拆开之后就开始吃了起来。
尔曼吃东西的动静很大,以至于一旁的靳北城都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尔曼暗自挑了一下眉,他大概是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个时候看到她吃肯定是饿了。
但是这个傲娇货怎么可能说?
她像是故意的一般,吃饼干的声音变得更大了,还拿出了一瓶酸奶喝了起来。
这样的大动静一下子惹恼了那个男人。
“我要休息。”傲娇货眼底已经有了怒火,尔曼却是一边吃一边打字。
“我不吵你,你休息吧。”她想要看看他会撑到什么时候。
靳北城的眼底很隐忍:“陆尔曼。”
“在。”尔曼随意地说了一声,甚至目光都没有看向靳北城,但是她的余光能够感受到靳北城这个时候的愤怒。
“出去。”
“你除了说‘出去’这两个字,还会说其他的字吗?靳教授?”尔曼有些调皮地想要调侃靳北城,她觉得现在看着靳北城生气却又不能够发作的样子蛮有趣的。
她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靳北城了。
“你是不是饿了?”尔曼也懂得适可而止,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这个时候要是还继续这样逼他的话,靳北城肯定会盛怒。
沉默。
“你饿了的话,鸡汤还有一点温热可以喝,我包里面还有寿司和三明治,你要吃哪个?”尔曼朝着靳北城笑了一下,她很少朝着靳北城笑的那么开心。
几乎没有。
靳北城的眼神略微恍惚了一下,他都记不得她很开心地对他笑过。
五年多前在维多利亚,他见到过一次她笑的很灿烂,毫无防备的那种笑。但是对面坐着的,是霍以言。
尔曼这个时候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现在心情特别的好,她起身将自己的大包拿到了靳北城的面前,从里面翻出来了一大堆吃的。
“这家寿司是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要不要吃?”
靳北城看着她的眸色里面凉薄依旧,尔曼这个时候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他现在是病人,对自己的身体持着否定的态度,脾气差不乐意是肯定的。她要忍让。
所以这个时候她的脾气显得特别的好。
“你记错了。”靳北城只扔给了她几个字。
“怎么会记错?我记得有一次我买了寿司回家,你直接给我扔掉了,说那根本不算是寿司,后来我注意到你只吃这家的。所以今天我特地跑过去买了。”尔曼脱口而出,话也没有在脑中打转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