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城的眼底没有什么波澜:“你以前不是说,关于我的事情都忘记了吗?怎么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她说的话没有一点偏差,他的喜好她也都记着。但是之前尔曼在纽约重逢他的时候,的确是说过这么一句话。
尔曼的心底略微愣了一下,好像是被人下了套一般。
她略微咬了咬牙,不想跟他计较这些。这个时候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他赶紧恢复过来。
“张嘴。”
尔曼戴上了一次性的餐饮手套,拿了一块寿司递到了靳北城的嘴边,但是他一动未动,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饿了就吃饭,这样病才会好。”尔曼就像是在教育帆帆一样在跟靳北城说话。
因为她觉得他这个时候真的是像个孩子一样。
“我付你钱了吗?”靳北城开口的口吻冰冷地异,“你是我的护工还是算什么?”
靳北城的话开口,尔曼稍微愣了一下,就算心底准备做得再好也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
“我只是让你吃饭。”尔曼觉得略微有些委屈,她虽然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愧疚所以才留在这里,但是当靳北城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没有办法忍受。
“我说了,我不吃。”靳北城的话就像是利刃,一点余地都不给她留。
“你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吃饭怎么行?”尔曼刚才的好心情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了,她皱紧了眉心看着他。
男人好看的眉宇之间尽是清冷凉薄。
“我现在是怎样的情况?残废?还是瘫痪?”
“我……”尔曼在这一瞬间甚至都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就算我吃饭,我接受治疗,也不可能恢复。不用费心思了。”靳北城的话完全是在针对尔曼。
尔曼的心口略微紧了一下,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他的话字字都是在赶走她。
“好,我不费心思,我也不求你吃饭,不求你接受治疗。”尔曼的眼眶微微有些涨红,她咬了咬牙转过身拿了包和笔记本电脑直接起身走到了门口。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握着门把手的手还是停顿了一下。
但是身后的男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最终她还是按下了门把手,直接走了出去。
一走到门外,尔曼整个人便像是虚脱了一般。
她坐在公共座椅上面,伸手抱住了头,毫无预兆地开始低声抽噎起来。整个人都颤抖了。
她知道靳北城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毕竟他就好比是从高处摔下来的那一类人,摔倒粉身碎骨。
只是她莫名觉得自己心底委屈,她在心底暗自啐了自己一句矫情。
他大概是因为不想被她看到最狼狈的样子才这样,但是她还是觉得心底隐隐委屈。
她在那边坐了很久也没有离开,靳北城晚上一个人在这里她很不放心,万一他又做出跟下午一样拔掉试管的举动怎么办?
所以尔曼觉得晚上坐在这里,不离开了。
她抱着包在公共座椅上面坐了一整晚,迷迷糊糊得好像睡着过,在深夜的时候她偷偷地走进去过病房,只是想要看看靳北城是不是在睡觉,确定他是安全的时候才又走了出去。
翌日早上。
护士拿着吊瓶去给靳北城输液。
护士一边换药水一边对靳北城说道:“靳先生,外面那位,是不是暗恋你啊?”
女人都是八卦的,护士年纪轻轻的,耐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
靳北城的脸色没有多少变化,但是口气却是变了:“谁在外面?”
“就是这两天一直在你病房那位啊。她昨晚在外面抱着包睡了一个晚上。”护士猜想肯定是因为靳北城不喜欢她,不让她进病房所以她才被赶出去的。
护士看着靳北城的脸略微红了一下,笑着开口:“靳先生,这样追你的女人是不是特别多啊?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