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勒公主,近来可好?”屈巫看了眼孟达诃,颇为尴尬地掰开勒勒公主的手,脸上却满是笑容。
“好,怎能不好呢,崽都下了两个了。”勒勒公主半是哀怨半是幸福地说着。
屈巫的眼里闪过一丝歉意。至今还耿耿于怀吗?可惜我心的世界太小,没办法装下两个女人。
进了宫殿,已经卸任的莱萨首领,见到屈巫,犹如见了亲人一般,连忙叫人摆开酒宴,他要与屈巫痛饮。
“老首领,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屈巫赶紧先说出来意,不要被他灌醉了,误了正事。
“屈公子,你是我们整个部落的恩人,有事吩咐一声就成,怎能说如此见外话?”莱萨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话,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屈巫微笑,将借兵的事说了出来。勒勒公主在一旁翻译给了孟达诃,孟达诃连连点头,却向莱萨看去,那意思是等他发话。
莱萨嘿嘿一笑,说:“就一个条件,陪我喝三天酒。”
屈巫求救般地看向勒勒公主,她却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盛情难却,他只得按下心中的焦虑,耐着性子在西羌部落大醉了三天。
三天时间一到,屈巫忙不迭地向莱萨首领辞行。他与孟达诃约定,二十天后在晋国边境相聚。然后借道晋国和郑国,直扑宛丘。
孟达诃准备亲自带领铁骑横扫楚军,勒勒公主借口孟达诃不懂汉话,说什么也要一同前去。孟达诃本来对她就是又爱又怕,见她坚持哪敢不从。屈巫得知,只能是轻叹一声。
天高云淡,屈巫带着秦国的几个弟子穿过无人地带,到了四面山峰围环的那片小平原。
已是初秋,这里到处都布满了生机,野花灿烂,野果飘香。此番景色与他那年春季又有了诸多不同。真是隐居的佳境,心瑶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屈巫已是心旷神怡。
“门主,这里人迹全无,您真要住这?”秦国几个弟子很是不解。
“门主,前面山脚下有个温泉。”一弟子匆匆来报。
“美哉!”屈巫大笑。这是个出乎他意料的惊喜。隐居下来,肯定不会有太多的家丁和丫鬟,他这爱洗澡的癖好又改不了,没想到老天竟如此成全。
一切都顺利得不能再顺利。屈巫将房屋规划图给了秦国弟子之后,自己星夜兼程向晋国边境而去。果然,孟达诃带领的西羌铁骑已经到达。
晋成公早得到了屈巫的密报,针对楚国的事,他岂有不支持之理。郑国就更不用说了。厉王爷一直憎恨当年楚庄王逼姬子坚肉袒牵羊,现在见楚国大势已去,原本不问朝政的他,硬逼着姬子坚脱离楚国而与晋国交好。
一路畅通无阻。屈巫带着西羌铁骑终于到了陈国与郑国交界的山口,与三万屯兵会合。
那一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夏征书以陈王室继承人身份向楚国发出了讨伐檄文。一场震动大周朝野的决战拉开了大幕。
一声号令,西羌铁骑一马当先,势如破竹般攻陷了宛丘。紧接着周边城市逐个陷落,陈国旧部纷纷临阵倒戈,诸多百姓纷纷要求参战保卫家园。
楚军是越战越少,陈军却是越战越多。两个月仗打下来,楚军终于被赶出了陈国,陈军竟已壮大到八万人之多。
楚共王自是不甘心,父王打下的江山怎能在他手上丢了!可得知东南边的吴国和西北边的晋国都是重兵压境,他不得不明白,一旦增兵陈国,国中空虚,任一个国家的趁虚而入,楚国都将是灭顶之灾。
“父王,灭了屈巫的九族,却断送了我们大楚的千秋霸业,不值啊!”楚共王一声长叹。
众多诸侯国还没反应过来,陈国已秉承天子御旨复国了。
那一日,霞光万丈,朵朵祥云盘绕在陈国的上空。
陈王室第二十世孙夏征书披上宽大的黑色王袍,戴上九串玉石冕旒,凛然站立在宗庙高高台阶上,接受着陈国子民的朝贺。
后人有诗云:千古兴亡谁人定,百年盛衰岂无凭。诗成万卷尽雄风,铁流笔下恣奔腾。